婢子见两位小主子在,觉得不好说出口,便贴身在纪氏耳边小声道:“老爷发现三小姐和杨先生有私情,被人告密了。”
纪氏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信:“可千真万确?”
“奴婢怎敢欺骗四夫人?千真万确,玉笙居都传开了,明日整个白府就得全知道了。”
“唉,真是,好好女儿家,干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老爷想必气急了吧。”纪氏没有胃口再吃饭了,看了看两个孩子,脸色由惆怅变为温柔,“溪儿,云儿,你们先吃饭,娘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白峻溪默默点头,纪氏便起身和来时的那个婢女走出屋门去了。
待纪氏离开,白彩云看了看白峻溪,他正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情吃着饭菜,白彩云试探道:“二哥,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峻溪头也不抬,回答:“妹妹。记住一句话,不要问的,别问。”
白彩云自讨没趣,继续埋头吃饭。但是,她的心里似千百只猫儿在抓挠。她真的好好奇啊,对着门口的春花使了眼色,春花心领神会,悄悄跟了出去。
待到兄妹吃完,喝完,春花也回来了。
和兄长问了安,白彩云便退下了,白峻溪也未作阻拦,他为了考试,还要读书呢,他可没闲工夫陪白彩云探索好奇。叮嘱她,早些歇息,便回了自己屋子去了。
白彩云和春花折身回闺楼。
一盏白府字样的竹灯笼,摇晃不定,烛火闪烁。衬出地上的影子,一长一短。
路上,春花一边掌灯,一边说她打听到的一些苗头:“玉笙居的三小姐和杨先生的私情被人告密了,老爷正大发雷霆地打算处置他们。
本来要是杨先生认个错,承认自己是图攀高枝便可了事,给点钱财,让他远离白府,也算是个解决办法。奈何,三小姐与杨先生,像是魔怔了似的,死活不愿意分开,就是让老爷成全她和杨先生。现在可好,闹僵了,老爷正打算一根白绫赐死三小姐。”
“这么严重?”白彩云皱眉,告密者究竟是谁?
要是找不出告密者,她白彩云可就背了黑锅了。因为杨先生和白绮凌都认为此事只有她一人知晓啊,要是被捅出来,可不就是她一马当先?
那可不行啊。
她可不想做冤大头,得想办法联系上白绮凌,证明她的清白。
随即脚步加快,她问身边的春花:“你可知,爹爹打算如何处置三姐?还有杨先生。”
春花摇摇头:“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怎么了小姐?难道……三小姐会以为是您告的密吗?”
白彩云看了看春花,心中称赞,这小妮子不笨嘛。
“怎么会是您告的密呢?”春花一激动大声吼了出来。
白彩云连忙捂住她的嘴:“春花姐姐,不要那么大声,你想让整个林菀苑的人都知道,我们两人知道实情吗?那不是明显找打吗?”
春花被捂住嘴巴,怔怔的看了看四周,点点头。
随即,白彩云放来了她的手,“走,赶紧回去,然后明日再想办法联系上三姐。”
春花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长夜漫漫。
月光清冷。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杨佑之被捆住双手双脚,倚靠在一处柴禾垛旁,斜斜望着柴房墙壁上的小窗,窗外泠泠月光洒进来铺了满地,竟使得杨佑之心中惆怅无比。
虽是入春,但气温仍旧陡峭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