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有什么要问锦儿的?”锦儿小心翼翼地坐在圆凳上。
“锦儿啊,你现在详细地一字不差的告诉我,你见到春花姐姐死在榻上的时候,周围有什么异样?”白彩云看着锦儿的双眼,毕竟她可是案发第一人证,她所看见的都是证据。
锦儿穿着姜黄色的半臂,内罩了交领夹棉窄袖春衣,下面穿了一条琥珀色棉裙。丱发齐刘海,脸圆圆的,有点婴儿肥,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锦儿回忆道:“前天傍晚,我本和春花姐姐约定好了,要去她屋子里面拿送我的手绢。我来到她的屋子,见门窗关着的,我以为她不在,哪知门留着一个缝儿,我透过缝隙看见春花姐姐躺在榻上,我以为她生病了或者躺着休息什么的,我就推门进去。好像,我听得对着林子的那扇窗户外面有声响,当时我也没注意,我一心想去看春花姐姐。”
“那屋子的陈设,你可动过?”
锦儿赶紧摇手:“没没,我真没动过。”顿了顿,进而继续说道,“我一看春花姐姐没了呼吸,骇死我了,我就赶紧去大夫人院子去找了秋花,给秋花报完信,我就赶紧去给小姐您报信了,后来的事儿,您也知道了。”
“那你最后一次见春花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就是出事儿的前天傍晚吧,我在厨房里面被管事婆子骂了几句,心里不痛快,在堰塘那里哭泣胡乱用袖子擦脸。正巧遇到了春花姐姐,她说‘你连个擦眼泪的手绢都没有,还好意思哭。’然后,她有事儿先走了,说是明儿这个时辰去找她拿手绢。”
“你可知春花在白府最信任的人是谁?”
“应该是秋花吧,她们两姐妹是一齐进来的,我是先在府中认识的春花姐姐,通过春花姐认识了秋花姐,和她说过几次话。”
“嗯,今天先问到这里,你回去罢。”
锦儿站起身嗳了一声。
待得锦儿一走,白峻溪走到妹妹案边,环手看着她,“你怎么看?”
白彩云把案上的一张纸递给他,后者接过,只见纸上写着一些字眼。
“二哥,你看:
第一:我觉得春花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害死她的人故意做出一副春花自杀的模样。春花的尸体,我悄悄看过,是中毒而亡。春花的值钱东西一概未动,可见不是为了财,春花的衣服完好,大腿内部没有摩擦痕迹,可见不是为色,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春花是被人故意毒死的。
第二:春花在出事前几天曾找过秋花哭诉一个事情,但是秋花目前说那个事情她要替春花保密。我猜想,这个秘密也许与春花被人害死有间接的关系。
第三:孙婆子话语中的‘难不成干了什么缺德有害伦理之事被人发现了马脚,羞愧而死?’这句,耐人寻味,她是指春花干了什么事儿吗?而这件事情,恰巧孙婆子知道,所以,我初步认为春花的自尽就是这件事情造成的。
第四:那个马大,他一开始对于春花的死还是挺伤心,后来不知道为何,却慢慢冷漠起来,难道春花与他有什么过节?
其余两人秋花与锦儿,我倒是认为没有说谎,言之有情。”
白峻溪捏着纸,惊在了原地。
这样分析地如此头头是道条理清晰的女子是他妹妹?
难不成自己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