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规定了我不可以给一匹马取这样的名字吗?”
“那倒是没有。”白剑柏放开他,看着他走过去,但是总觉得有些诡异,明明已经不见了马为会在此出现呢?而且为什么那马一直站在那山坳里面不出去呢?肯定有诈!
“宁弟,别过去!”白剑柏忽地一声喝道。
宁仲青赶紧止步,疑惑道:“怎么了?”
白剑柏奔到宁仲青身边,端详面前的这匹马,待看到马腿下方时,瞳孔骤然放大!
它的腿下,密密麻麻覆盖了一层红褐色的蚂蚁,密匝恐怖。宁仲青一看犹自吓了一跳:“天呐,这些是什么?”
“似乎是蚂蚁的一种,看,被蚂蚁爬过的地方,已经露出森森白骨了,这匹马已经没救了。”白剑柏把宁仲青拉回去了。
宁仲青看了看这蚂蚁的红腿,他知道这个蚂蚁!以前听过一位在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将士提起过,说它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人类化成一堆白骨!他曾亲眼所见,简直是毕生噩梦,令人毛骨悚然。
看着载了自己几日的马痛苦嘶吼,宁仲青露出悲悯之色:“白兄可否帮我一忙,给它痛快一点吧,我……下不去手。”
“好,你转过身去吧。”白剑柏一口爽快答应,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剑,一剑刺入马腹部,一声凄厉的长鸣,马儿倒在了血泊里。
“走吧,我们继续往前走。”宁仲青背对着,独自一人往前走去。
宁仲青还记得那位老将士,不过这个老将士已经身随风灭了,和曾经意气风发负手相看天下,回眸粲然一笑的他一起湮灭了。
白剑柏追了上来,见宁仲青的双眼有些晶莹的泪珠,试探的问道:“宁弟,你哭了吗?”
“我没哭,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
“只不过刚刚风吹来了一粒沙尘,进了眼睛,不小心落了一滴泪罢……”
白剑柏看了一眼宁仲青,只见他神色悲戚,以为他是因为失去了马的伤心之情白剑柏本想上前安慰,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啊。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低垂着头,慢慢走着。
“白兄可曾有过推心置腹的朋友?”宁仲青突地开口。
“嗯……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朋友倒是有很多,但是推心置腹的也就一两个而已。”白剑柏老实回答。
“你可曾亲眼见过你最信任、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恩人死在你的面前?”宁仲青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那倒是没有,他们还活的好好的……宁弟,你怎么了?”
宁仲青无奈笑了一声,摇头道:“没事,只是见此景有些感伤,不好意思。”
“你是不是经历过什么难受伤心的场面,让你痛苦不堪?”白剑柏试探性问道。
“……唉”宁仲青欲说又止,只浅浅淡淡叹了一声。
“没事,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我就怕你堵在心里难受的很,发泄出来会好受许多。”
“这种伤悲不该让你承担,所以我……”宁仲青摇头。
白剑柏打断他:“你说呗,反正在这深山老林里面,就我们两人,也没外人知道,你放心,要是这是什么秘密之类的,我走出林子就忘了。”
宁仲青笑了笑看着白剑柏道:“谢谢你,白兄。”
两人缓缓走着,马悠闲的甩着尾巴在他们身后跟着。阳光照耀在绿叶上,风起泛起层层绿波,树木浓荫,花草幽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