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渊忍不住瞅瞅身边的李朝然,他这一身诡异的愉悦气氛是怎么回事?
茶凉了,丫鬟们又来换了一轮,添了些瓜果点心。
白彩云站在花坛上,内心一片茫然。
她今天是不是没看日子,没有烧香拜佛?不然怎么遇到了在上元节打伤了的那个人?遇到也就罢了,为什么他是六王爷?六王爷也就罢了,为什么自己还要表演节目?
她可是没打算上台表演啊,什么都没准备,真是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
白绮凌紧张地望着花坛上的发愣的白彩云,心里早已准备好一番说辞。
要是四妹妹无法表演,她就先请罪,承认是四妹没见过世面,天生愚笨,请各位贵人见谅,这样,大家也可饶过她这一次。
白绮凌正打算上前,白彩云看出了她的动作。心里早就知道,她这个三姐啊,可是不允许自己给白府丢脸呢。再不济,自己也要挣扎一下,就算背个古诗也算啊。
对,古诗词,快想想。
白彩云一拍拳,这个朝代应该没有听说过什么宋词吧。干脆背几首李清照的古诗词算了,反正李大词人也不在这儿,真是对不住了啊。
“咳咳,白四小姐,可否想好了表演的内容?”祁大小姐问道。
祁子渊有些担忧地望着白彩云,这位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能表演什么节目啊,不由为她捏一把汗。
白彩云努力想了想几首词牌名,然后扬起脸来,盈盈一笑:“想好了。”
“那就好,快开始吧。”李朝然等得不耐烦了,一声令下。
祁子渊对着李朝然投去责备的眼色,这不是巴不得看这个白四小姐的笑话吗?这个四小姐得罪过他吗?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太多疑问盘桓在祁子渊的脑海里,无论如何,先静观其变吧。
白彩云站定,先行了礼。而后娇唇缓缓而动:“小女子才疏学浅,不才为大家念几首诗词吧,这词名叫《如梦令》。”
如梦令?好名字!祁子渊暗赞。
白彩云缓缓走动,配合着一些手势动作,徐徐念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嗯,还不错的样子。”祁子渊点头。
身边的李朝然皱眉十分惊讶,她居然这么有文采?
场上众人听后各种表情皆有,惊喜、惊叹、惊疑。
然后祁大小姐带头拍掌:“好词!特别是那句‘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简直很有意境,让人浮想联翩。”
夏小姐夏琉璃抿茶点头:“的确,造诣很高。”
白绮凌见众人称赞,虽是舒缓一口气,但是却又嫉妒到不行。这个四妹为什么一出口便是如此锦绣文章?她的手指渐渐蜷曲。
白彩云见大家欢喜,遂开口:“班门弄斧了,各位姐姐勿怪。”
“诶,四小姐何必妄自菲薄,这词的确意境颇高,令人心神向往,却又感知得到,这话语间的淡淡的忧愁。”洪沫儿小姐夸赞。
“对啊,这诗词新鲜的呢,比那些笛啊,琴啊,好多了。您说是吧,白三小姐?”杜月姗小姐笑吟吟地对着白绮凌道。
白绮凌没想过,杜月姗会问及她的感受,顿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小样儿,敢情在挑拨我们姐妹的关系呢?
白彩云一眼看穿,笑着对着杜小姐道:“月姗姐姐,我家三姐对家里的姐妹是极其严格的,我这等水平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提的,三姐可比我有才多了。”
听得白彩云如此解释,白绮凌的脸色稍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