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临窗,朝霞满天。
攴京热闹的街头,依旧熙熙攘攘,人头攒动。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店铺下面,摆了许多摊子,货摊上摆有刀具、杂货、衣服、杯盆等。百姓们沐浴在初阳之下,挑选货物,讨价还价。
一派安详市廛之景呈现在眼前。
忽地从街角拐角处奔出来几个衙役,在城门口宣告栏处贴上了告示,有几个秀才眯起眼睛贴近一看,念出声:“审得方观云,紊迹佛门,情迷欲海,滥叨佛祖菩提,窃思红粉之娇。贪淫登阁,阴为下贱之行。弹药染贞妇之身,清修安在?肢解残尸,枉抛骸骨,淫污何敢对天尊,冤业几能逃地狱?填命有律,断首难逃。光国不合,拟死罪之刑。于今日午时三刻,在闹市处决台,斩首示众!”
纸上一个“斩”字,用了红笔画了圈。
“这就是残尸案的凶手吗?”
“原来是他啊!”
“这告示的意思是几年前的僧人奸污良家妇女一案,罪魁祸首也是他?”
“没错,就是他,个挨千刀活该下地狱的。”
“……”
百姓们议论纷纷,愤怒之声愈来愈烈,大家言辞声正,激烈口伐方观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好以泄愤。
白彩云站在街头一家茶肆二楼,廊檐下,扶着栏杆,迎着阳光,觑着楼下的宣告栏处喧闹的百姓们。
心月穿了一身男装站在身后:“小姐,大公子与宁公子来了。”
“好。”她转身走进雅间。
茶博士上了茶,白剑柏与宁仲青便刚好进了雅间。
“大哥,宁大哥。你们来晚了,刚刚啊,我看见一群百姓正在激烈口伐方观云呢,那骂得才叫一个激烈。”白彩云端起精致小巧的茶杯,抿了一口。
宁仲青没有穿公服,只是穿了一件灰白色袍衫便服,头发冠在脑后:“不算迟,这会子,离午时三刻还早呢。”
白剑柏端起茶杯:“你们说,那个人听说方观云会被斩首,他会来吗?”
“肯定会来的,方观云愿意用生命去拯救他,他要是还无动于衷,那可就辜负了方观云日复一日为他传授佛法的苦劳了。”白彩云调皮道。
“怎么看起来,你那么肯定他今天会来的样子?”宁仲青问。
白彩云望了望地上被窗格子分割成七七八八的阳光:“因为他和方观云是彼此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啊,血浓于水,再怎么,他都会来的。”
白剑柏端起茶水,突然想起一事:“那个方太老爷,你们说,会不会也是他给下药的,毕竟方观云太仁善了,他宁愿被jian娈,也不愿杀死他?”
“说不定就是他的手笔。他知道了方太老爷对他的亲人如此,肯定按照他的脾性直接杀死,但是为了掩人耳目,所以在暗地里把药力加强,同样可以达到杀死方太老爷的结果。”白彩云道。
四人在茶肆待在了午时初刻,一起下楼找了家酒楼饭肆解决午饭。
正巧遇到了一家人不算很多的酒楼,小二很有眼力见,看见了白剑柏与宁仲青气宇不凡,立马迎上去,带往二楼雅间。
四人点了一些时令蔬菜,酱牛肉,一盘鸡。
等候间,小二还送来了一壶上好的龙井。白彩云就纳了闷:“他是看在你们俩人气宇轩昂的份上如此礼待的吗?”
“恐怕不是。”宁仲青端起小茶杯嗅了嗅,“嗯,好茶。”
白剑柏双手一摊:“云儿我也不是很清楚。”
白彩云翻白眼,好吧。
算是她遇到了,一个冷的要命,一个傻得要命。她只好转身去问心月:“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