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吴公子才气过人,果然是沧海遗珠啊。”宁仲青夸赞,他与白彩云的眼神互相一看,心中默然。
这吴京海与烟雨阁看来是有些关系的,他既然能够帮助烟雨阁写序,就说明他可以随意进出烟雨阁,那么他下手杀死元松峙的机会是非常大的。
杀人动机有了,杀人机会有了,就差杀人工具了。
“不知吴公子与烟雨阁的姑娘们熟稔吗?”白彩云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并不熟稔,只是乐师中有一位琴师,我与之关系最为交好。经常聚在一起把酒言欢,畅谈古往今来英雄事迹。他是真正的有才之人,却总是怀才不遇,流落至此,唉。”吴京海叹气一番。
“那位乐师叫什么名字?”白彩云问。
“他叫钟子宁。”吴京海顿了顿小心翼翼问道,“他可是怎么了?”
“放心,他还好好的。”
“那你们是为了什么……”
“不知吴公子前几日的中举学子的鹿鸣宴可去?”宁仲青问。
吴京海摇头惋惜:“说来也是遗憾,那日我并未去,只因外祖父年事已高,近日总是腿脚不利,行走吃力。身为子孙,实该在家孝顺服侍,故而并未去,听说很是热闹。”
白彩云看出了他眼里的羡慕与遗憾,她端起茶碗:“对了,为何不曾见吴老先生?”
“外祖父恐不能来见你们了,昨日起一直病卧在床,连话都说不清楚。”
“实感抱歉,希望吴老先生早日康复。”
吴京海摆摆手:“不必,斗转星移,潮起潮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而已。”
白彩云对这番话很是赞同,拱手道:“不知可否观瞻一下贵墨宝手迹?若以后吴才子扬名立万,我等亦可说曾观瞻过大师手迹。”
“哪里,哪里。请。”吴京海指引他们进入自己的书房。三人走进去,书房里面摆设极其简单,一张桌角残破的大书案,一张官帽椅,地上摆了一个插了十几个画轴、字帖的圆形白瓷画缸,若仔细一看可看见画缸边沿处坑坑洼洼地磕了好几个残破口,屋内便别无他物。
“吴公子书房真是清贫无一物啊。”白彩云开着玩笑。
“环境越是清贫,看书越是清明。”吴京海回答道。
“好意境!”宁仲青在两人身后点头。
“哪里,宁大人夸奖了。”
“不知道吴公子可认识元松峙?”白彩云谈入正题。
“当然认识,同窗学子。”
“那你可知,他死了。”
“……这个,我也是今日才知道的。”吴京海表情略略有些伤感。
“既然知道,那今日学官大人的书信调令让众学子在府学聚集好以调查元松峙被杀一案,为何你却未曾来呢?”
“调令书信?我并未看见。”吴京海老实回答。
“哦,当真?”
“此言非虚。”
白彩云见他神情坚定,便没有再询问了。想了想估计整理地处偏远,送信人一时半会没有找到遂没有送到也是情理之中,三人言谈一番后,因吴京海外祖父卧病在床,几人便没去探望,只吩咐了吴京海好生黾勉读书、早日登科及第报效朝廷之类的话语之后离去了。
吴京海送至几人至篱笆门外,拱手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