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元松峙如此说,刚想说出口的巨资便吞了回去,作势摆摆手:“抱歉,这姑娘我们真不卖。”
商人见如此便叹气一番,垂头走去同伴那里了。
元松峙见其走远,拉了妈妈的手:“妈妈,你可答应过我的,等我及第,便把青璃赎给我的。”
老鸨笑脸,挣脱了他的手:“元公子,你这话说得,我可没答应过你。”
“……妈妈,你明明说过的。”
“哎,元公子,趁着青璃现在还有名气,早早归了良,岂不是好事。等你?三年过后,青璃名气大减,那个时候可就是卖不出去了。”老鸨举着象牙柄绢扇,懒懒地看了元松峙一眼,转身离开了。
元松峙见妈妈离去,随即朝青璃的房间跑去。
青璃坐在铜镜前正在脱卸钗环,见屋门被打开,元松峙冲了进来。她被吓了一跳,站起身:“你……”
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元松峙狠狠抱住:“青璃,我等不了那么久了,你今天太美了,有胡商想要赎了你走,我不愿意,我知道你也等不了……”
青璃轻轻推开他,又坐回位子上:“元公子,不必如此,我也只是区区下贱之女,元公子府上现在还有娇妻,以后说不定还有美妾美姬,而我也不过是元公子年少时候遇到了一过客罢了。”
元松峙慌忙解释道:“不,不,我那么爱你!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哼?爱我?”青璃可是不信的,趁着她名声正起,爱她的人,可真是雨后春笋,多如牛毛。
“你不信?”元松峙问道。
“不信。”
“那你如何肯相信我为了爱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情?就像我苦苦哀求母亲答应我等我及第之后赎你做侧室一样,我都可以去做。”
“及第?侧室?呵呵,元公子可真是打的如意算盘,三年后,我早就名声低落了,那个时候,我自会隐了身份,脱去贱籍,离开京城,要是运气好的话,遇到一个待我不错的商贾,带我离开也是好的。实在是没必要等你,更何况还是个侧室。”青璃正自顾自地说着,元松峙连忙打断她。
“好,你不做侧室,我把你扶正怎么样?”
“元公子说笑了。”
“没有,我很认真,你要我如何证明我对你的爱?”
“如何证明?”
元松峙半跪在青璃面前,握着她的手:“对啊,你要我如何证明?”
“你适才不是说有胡商愿意来赎了我走?”
“嗯。”
“那你便去杀了他吧,然后带着他的一根手指过来,让我知道,你的确愿意为了我,什么都可以去做,这样我便放心等你如何?”青璃缓缓说道。
元松峙连忙站起身,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瞧着青璃,后者淡定的脱下耳环,看着他僵硬地站在原地,笑道:“怎么,你不敢?”
元松峙站直了身子,急忙解释:“怎么……可能,我敢!有何不敢,只要是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就一定去做。”
“是吗?那我给你三天如何?”
“什么?”
“我给你三天,你杀了那说了要赎我的胡商,怎么样?你肯吗?”青璃脱完了耳环发簪,满脸素白地望着她。
在灯下,元松峙看着青璃的模样,就似那诗中描写那般: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不知为何,他鬼使神差地点头:“好,我这就去取了他的命拿来给你!”
说走,他还真就走了。
青璃忖道,元松峙毕竟只是豪门公子,哪见过杀人?更别提让他去杀人了。想了想便没放在心上,起身令人端来盥洗之物自梳洗去了。
不知不觉间,三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