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听白彩云如此说,一皱眉,心一慌:“不不……我看见了,他穿……哦!他穿的是白色外袍,裤子是灰蓝色,脚上是黑靴!”仆役一想,这可是所有青年男子标准的打扮,这么说应该是没错了。
哪知白彩云更是大笑起来。
贾远兴问道:“不知参军为何而笑啊?”
“我笑这个仆役张口乱说,胡乱攀咬。据我所知,白大公子从来不穿白色衣服,更别说灰蓝色裤子了。”
仆役一时不服:“大人又不是白家的人,怎知他穿的不是这身?”
“你不信?”
“自然是不信的!”
白彩云示意贾远兴,后者便让衙役提了白剑柏过来。几人等候片刻后,便见白剑柏徐徐走来,众人看到他的衣服皆目瞪口呆。
只见他穿着玄色交领布衫,玄色长裤,脚上一双布鞋,头上戴着黑帻巾。怎么看都不像是大宅府里的大公子,倒像是市井小民一般。
唯一可见的就是他的气质坚韧挺拔,宽阔厚实的身躯屹立在众人面前,头颅高高昂起,双眼正义凛然。虽身处缧绁,头发却依旧是一丝不苟。
“云……”白剑柏见了白彩云正欲喊出口,白彩云摇了摇头,后者心领神会,改口道:“白剑柏参见大人!”
白彩云赶紧扶他起来:“白公子多礼了。”
贾远兴问那仆役:“如何?”
仆役打着抖,匍匐在地,不知所措。嬛娘倒是认出白剑柏来:“壮士?”此话一出,在场除了白剑柏都惊诧一番。
“壮士?”白彩云与贾远兴异口同声道。
“没错!昨日就是这位壮士救了我,幸而没有遭到强人的侮辱。不知这位壮士尊姓大名?”说罢,白彩云几人笑了起来。
“看来此案已结,原来竟是阴差阳错罢了。”贾远兴道。
“并没有,这位宿家的仆役口口声声说亲眼看见白公子下了手,动了人,可为何嬛娘却说是他救了自己呢?”白彩云问道。
“……难道,是因为他被人指使一口咬定就是白公子所为咯?”贾远兴回答。
“可他背后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想必是有仇怨罢?”
“那么,这位白公子。你与宿老爷有何仇怨吗?”白彩云向白剑柏问道。
“回禀大人,我不认识什么宿老爷。”白剑柏不卑不亢地回答。
“那么,你们宿老爷可是与白公子有何仇怨?”白彩云转而问仆役道。
“我……我不知道。”仆役闪躲着眼神。
“仇怨一事,我们先别提,就从我刚刚问的,他们回答的就足够证明白公子并没有调戏你家小娘子。关于人命嘛……嬛娘,你昨夜可见这位壮士动手杀人了?”
嬛娘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他只是打了他们,并未见有人死去啊,且下手也不重,那几个强人见他厉害,早就落荒而逃了。”
“既如此,那你有什么话说?”白彩云问宿家仆役道。
“……大人明察!小人有眼无珠!冤枉了白公子了!”
白彩云见他态度转化之快,心中疑惑不断,这分明就是诬陷不成,赶紧抽身的样子。也罢,反正案件水落石出,她也不必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她对贾远兴道:“贾大人,案件俱结,白公子实属无罪,嬛娘与仆役也请送回去吧,不过罪魁祸首很有可能便是那几个逃掉的强人,请贾大人颁布海捕文书,全城搜捕那几个强人!”
“对对!本官这就去下令!”贾远兴不停点头,“来人!放了白公子,送宿家家眷以及仆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