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她们两人是京城里面小姐与丫鬟最豪放的了。思及此,心月虽是有点紧张害怕,可兴奋快乐却远远超过害怕。
两人一路小跑行至一处杨柳岸,坐在河堤上等候。不一会,便见着一男一女小跑至此。白彩云赶紧站起身一看,正是自家大哥与秋月姐姐。
见他们两人相得之乐,真如翡翠之于丹霄,鸳鸯之游碧沼,无以过也。
“大哥!秋月姐姐!”
白剑柏连忙带了秋月奔赴到她们面前,白彩云笑着看了看大哥与沈秋月,笑道:“大哥还真是说抢亲就抢亲呢!”
“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秋月的一生毁在那个年近半百的糟老头子身上。”说罢,白剑柏神情脉脉地望了望沈秋月,后者羞涩含蓄地低头。
“大哥,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里?”白彩云问道。
“自是远离京城了。”白剑柏叹口气。
“大哥,你就这么走了,可顾虑过二娘的感受?”
白剑柏握紧了沈秋月的手:“待在这里是只能被娘禁锢住一生,我不愿如此。府中爹娘,请妹妹多多照顾。请替我向娘说声抱歉,大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平庸此生?”
“这个大哥放心,二娘那边我自会照顾。那大哥可有想过去哪里?”
白剑柏看了看秋月:“只要与秋月在一起,不管哪里我亦心甘情愿。”
“往北方去吧!”白彩云忽的说道。
“什么?”
“北方地处边塞,交通不利,且环境比较严寒,虽说如此,但是那边土地广袤,人们活的自由自在。而且,大哥,那边虽然此时没有战火,但说不准何时战火重燃,你也许还有上战场的机会。”
“云儿……”
“大哥,从亲情上,我是不愿意你去当兵打战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说不定,以后我们再无相见的可能。但是,我知道,那是你毕生追求的理想,人没有理想那就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了。”
“咸鱼?”沈秋月问道。
“那个不重要。”白彩云摆手道,她从心月手上拿过包袱、马令牌递给白剑柏:“大哥,这里面是一些换洗衣服、干粮、银子等物,足够你们用到北方边城了。对了,这马牌是我给你们定的一匹能够经受得住长途奔波的健硕马匹。”
白剑柏一一接过:“……谢谢。”
白彩云抬头看了看天:“此时正是午时,估计宿家发现秋月姐姐逃婚、二娘发现大哥不见了,得要戌时左右。中间有三四个时辰足够你们跑离京城,至少在天黑前,可以离开雍州边界,抵达兴德府,然后你就往北边走,走的越远越好!”
白剑柏拱手向白彩云行礼,沈秋月亦跟着行礼道:“四妹之恩,若我白剑柏此生还能相遇相见,定当衔环相报!”
“大哥,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行喜长春宅,兰玉满庭芳。”
白剑柏对她笑了笑,牵着沈秋月的手,背对着她,扬起手挥别,渐渐消失在郁郁葱葱的绿树之间。
当天晚饭时分,墨渊居见大公子尚未归回,谴人去巡防营询问,营里面却说,午时便就走了,怎可未归?白府小厮四处酒楼饭馆寻了一遭也并未发现白大公子的行踪,回去便禀报了二夫人、白老爷。
白彩云听闻后,装作诧异的模样,透漏出大哥想要远走边疆,意欲参军的想法,且无意中又说出大哥之前与她提起过想去南方的事情。
白老爷一听,赶紧派人沿路追寻。
宿家新娶的妾,无缘无故消失了,也是大闹了一番,奈何那两个小丫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宿员外也只好把气撒在沈氏夫妻身上。
沈二叔不知详情却透漏出了自己侄女似乎有意于白家大公子,一打听果然两人都不见了。
顿时下定结论,这两人定是私奔了。
宿员外自是将此事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