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父亲可有留下什么线索?”白彩云一下子打了个激灵,似清醒了些。
蒲安绫无奈摇头,“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当年我也是隔了许久才从亲戚家回到府中,曾经生活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府内一片断瓦残垣、荒草凄凉。我打听得知此府已被朝廷关封,后来,隔了一年多又赏赐给了有功劳的官员作为了宅邸。”
“那你心里岂不是很难受?”
“不,那是绝望。”蒲安绫似回忆起当年的凄凉景象,浑身颤抖,她捏紧杯沿,仰头喝尽杯中的酒。
白彩云楞楞地望着蒲安绫,不知该是安慰好还是说点什么好,索性她把两人的酒杯斟满,递给她。
“来,一醉解千愁!”
蒲安绫接过,酒杯相碰,两人仰头喝净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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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痛痛!
头好痛。白彩云被窗前的阳光晒醒了,她揉着痛的要死的太阳穴缓缓起身,强烈的光线异常刺眼,她微微用手指遮住眼睛。
这太阳已经升地这么老高了,时辰估算着也不早了。
昨夜她不是和七娘喝酒来着的吗,她怎么回来的?怎么都不记得了。
唉,喝断片了吧她。
她坐起身环顾了下四周,心月也不在。既不在,她也只好自己下榻,倒了一杯水喝。
正拿起杯子凑近嘴边,门突然就被一抹红色的身影破开,闪在白彩云身边抓着她的手臂:“小姐,小姐!那个……六王爷来了。”
白彩云手里的杯子因心月动作激烈洒了一地,她淡淡看了一眼心月,“六王爷又不是第一次来了,来就来了,你激动什么?”
“不是的,他、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难道还把全王府的人都带来了吗?”想想还真不切实际,白彩云颓自笑了一声,又重新倒了一杯水,轻啜一口这才缓过一些清醒。
“小姐,他把京兆府的人带来啦。”心月跺脚。
白彩云诧异地望了望心月,“啥?”
心月赶紧帮助白彩云盥洗、穿戴整齐,走到白府的花厅里,白老爹正在和李朝然说话,她隔得远远地便看见门口站了两排衙役。那不正是京兆府的服制吗?
这什么情况?
她步伐趋慢地走近,恰恰一个衙役认识她,正欲叫出声,白彩云连忙做了噤声。衙役识趣地闭嘴,她猫在门口瞅了瞅。厅内坐着的不止李朝然,竟然宁仲青也来了。
奇怪,宁大哥来干嘛?
李朝然眼尖,看见了门口的裙角,笑道:“四小姐,快别躲在门口了,进来吧。”
白彩云见李朝然叫了自己,不得不站出来,步履袅袅地行至大家面前,现在爹爹面前乖巧地行了礼,然后再依次向李朝然、宁仲青行礼。
李朝然一直含着笑望着她,“本王来时听闻四小姐昨夜酗酒了,故而还未起呢,本不想打扰打算告辞了,没想到,四小姐这时候又来了,果然是和本王心心相印吗?”
心心相印你个鬼!
白彩云笑道:“六王爷说笑了,昨夜兴致好,月色也好,故而和府中七娘多喝了几杯。小女子年幼,可能不胜酒力,所以早上便起不来了,请王爷勿怪。”
“本王倒也没怪你,对了,本王今日是问问你,亲事考虑地如何了?”
见李朝然这么明目张胆地问她,她看了看爹,后者自觉说道:“云儿,王爷既然是来找你的,你便好好陪陪王爷吧。”说罢,白峥嵘向李朝然行完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花厅。
见白老爹一走,白彩云撑撑懒腰,坐在靠椅上,“小女子年龄尚小,还不想嫁人呢,亲事就此作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