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要不,我们改日再来吧。”宁仲青站起身。
李朝然按住他,“别着急,我们要找的人还没来呢。”
之前被白彩云派去叫七夫人的小丫鬟回来了,不消一会,七夫人蒲安绫随即飘然而至。
蒲安绫朝着白彩云笑了笑,便向李朝然和宁仲青行礼,礼毕,白彩云将其拉在身边坐定,皱眉忧心道:“七娘,你要是不愿意说就算了。”
蒲安绫温和地笑着拉着白彩云的手,“彩云,多谢你的好意,但是就算这个案子是天子严令禁止的,我也要查,查到究竟是为什么要牵连我蒲府上下几十条人命真相的时候,我就会收手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七夫人谈谈当年令尊究竟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吧。”李朝然问道。
“当年我还年幼,很多事情我记得模糊。我只知道上面把这个案子移交大理寺彻查,而我父亲当时便是大理寺卿。虽然,那时候我不知道这案子的牵涉深广,也不知道这个案子的主人是谁,但是我每日都记得父亲日日夜夜都在叹气。
有一晚上,我记得很清楚。父亲一直仰头看月,悲怆地念着‘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也许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预测看蒲府今后的命运。后来我辗转地追查才知道父亲不惜以整个府邸作为代价也要翻案的正是当年的桓王之案。据我所查当时的桓王可是一向奉公克己、勤朴爱民的。
他怎么会被告发谋逆呢?又是谁告发了呢?
这么多年了,我也一直在暗地里相查。直至,前不久,我手下的人终于查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李朝然眼神放光,“你可查到了什么?”
“当年,暗地里告发桓王的人正是长宁公主,上面不仅查出了桓王私匿天子龙袍,甚至还查出了一些得到重要手握兵权的将士投靠的书信往来。而且平昌王也作证,桓王曾经拉拢过他,却被他拒绝。当时他也献出了桓王的拉拢书信与信物。”
宁仲青皱眉:“想不到这当年竟然是长宁公主告的密。”
“竟然是皇姐,我说怎么查到一个官员身上就查不下去了,原来背后是皇家的人,可是皇姐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李朝然不解。
虽然当年事发后两年自己并不在京城,可是他记得事发前那个时候的皇姐对二哥也是很好的,两人相处的也是极其和睦。
这其中必有什么渊源吧。
“然后呢,还查到什么?”宁仲青迫切问道。
蒲安绫摇头,“目前我也只是查到这些,长宁公主常年居住在城外的避暑山庄,平昌王一直住在边陲封地,只有其女元香县主封了爵位暂居京城。”
“平昌王那边确实不甚好查,但是皇姐与元香县主这边,我们还是有机会的。”说罢李朝然看了看白彩云。
后者莫名其妙,“干嘛?”
“我知道,我皇姐的避暑山庄里面栽种了许多的名贵花木植物,每年的暮春时节山庄里的林木参天,花海如雪,果林缤纷,绿草如茵,溪流处处,到处都是繁花似锦。皇姐会在这个时候遍邀京城里面的名媛小姐们一同去饮酒赏花。今年,我可以让皇姐邀请你,这可是你的机会。”李朝然说道。
白彩云心中鄙视他,什么机会不机会的,只不过在他们四人之间,她最合适罢了。只不过,这次她还真自愿去,毕竟桓王一案也牵连了蒲家一案,并且这是宁大哥的所托,她答应了他们,势必就要完成托付。
“民女愿意去,既然这是绝好的机会,那我定当誓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