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闭门了几日,心中担心苏远欢,怎么都沉不下心,于是抿着唇一脸严肃的出了制药间。
他的护卫见着他这神情,自动退避三丈,就怕惹了这个祖宗不开心,他的功夫在他们之上,他们都怕被虐。
几个护卫私底下都佩服死苏远欢了,她怎么这么能耐敢与方隐对着来,而且还有命活下来。
在制药间待了两日怎么都不得劲的方隐,出了门就先去了洗浴间,打算好好拾掇拾掇,还是回奉安找一找他师妹吧。
正在陪沈燕瑭练字的春微见到他心中了然。
这是闭门羹吃多了,终于发现自己的办法行不通了吧。
云屏给两人上了糕点,给春微上了热饮,方隐喝着茶,看着在书桌前认真练字的沈燕瑭,有些不太好开口。
“师兄,苏姑娘主仆还好么。”春微先打开了话题。
“嗯,应该是好的,没听到我的护卫说她主仆出事。”
春微很惊讶,她师兄转性,竟然不去蹲守苏远欢了?
“哦,师兄派了护卫保护她呀。”
“嗯。好了,你知道我的来意,直说,我该怎么做。”
“咳咳,师兄,你太急躁了。我之前就说过,苏远欢很理智,她之前遇见的杨文彦把她对男人的那点子心思都浇灭了。你应该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才能抱得美人归。”
“你们女子怎么就那么多顾虑。”方隐郁闷了。
“师兄,不是女子多顾虑,而是婚姻于女子而言是一生。你们男子婚姻不如意了就纳妾,女子呢,和离或被休弃,哪一个选择对于她们来说,都是难以跨过去的坎儿。”
春微将苏远欢的遭遇说了个透,西京侯府姑娘儿子多,苏远欢并不得宠,西京侯是将她卖给了杨文彦,所以出嫁的时候就已经对西京侯府没了半点感情。
在被送进宫后,知道杨文彦的为人后,更是彻底断绝了她对西京侯府仅存的幻想。
又有杨文彦这样的丈夫,夫又不夫,她能在杨文彦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纯粹因为她聪慧,识时务。
苏远欢懂得衡量,所以宫变后出了京,没有被杨文彦抓住从而得了一条命。
她一个自小在京中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估计就是京郊,她能逃出来,其中困难可想而知。
她没有回西京侯府,而是去了边疆,后又转道奉安,她是想求一个安稳之地,度过余生。
春微将苏远欢的想法娓娓道来,方隐听得眉头紧锁。
“师兄,她在乎她从前的身份,那是她身上最重的枷锁,你要是能把这层枷锁打开了,那师妹就能喝上你们的喜酒了。”
“可是她的身份我一直都知道呀,我又不在乎。”
“师兄,苏远欢在乎,这就够了。”
“要怎么解。”
“这世上唯有真心方能解,或许还需要时间。你应该多给她些时间,这是急不来。”
方隐从没想过身份的问题,他也对苏远欢说过他不在乎。
他认为不是事的事,在苏远欢那里竟然是大事。
女子的心思,果真不一样,难猜。
“还有呢?我应该注意谢什么。”
“苏远欢是个敏锐的人,所以师兄,你要花些心思,做些让她能生好感,不惹她嫌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之前那些事都惹她嫌了?”
“很显而易见呀,从她对你越来越礼貌开始,你就应该知道,她不想被你打扰。不过从另一个方向来说,也有可能是她怕守不住自己的心。”
方隐头大:“那我到底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