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得不说,被人信任的感觉还真特么好……
一边的凯文倒是挑了挑眉,眼底敌视减弱了许多。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哪个说辞。本身只道听途说的大多数正窃窃私语着,而某些拒不接受的旁观者,虽有心辩驳,却因哈特明显摆出的战斗姿态,心有忌惮。
“你,你居然帮着这个叛徒!”终是听明白了哈特的意思,长老顿时气得脸红脖子粗,“枉你自诩名门之后,居然是非不分!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堂堂魔法世家的家风竟落败至此!”
“先生,这是我的个人主张,和我身后的家族没有半点关系。”被男人的无差别指责激得动了怒,哈特立马拉下了脸,“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现在所有的说辞,仅仅是自己的主观臆测而已。”
“但种种迹象经已表明此人身份绝不单纯!”
“可也没有明确证据不是吗?”哈特危险的眯了眯眼,步步紧逼,“退一万步来说,为何团队要放弃先头按兵不动的策略,改而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呢?这次是我们好运遇上了大部队,可万一我们在路上找不到原先地点的话……”
未径的话语淹没在似笑非笑的唇角中,让人对下半截的内容浮想联翩。感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逐渐变得奇怪,长老怒极反笑,“阁下可是对我的安排有任何见解?”
“见解是不敢当,毕竟您的资历比我可老多了。”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掌心半凝的水能量,哈特轻笑一声,“假如真有这闲工夫,倒不如认真研究战术,减少团队的折损率。”
眼见男人怒气更盛,格雷连忙出言阻止。他拍拍老友的肩膀,“哈特,冷静些。”
睨了对方一眼,哈特冷哼一声,收起了周身的气势不再多言,但眼神依旧十分警惕。
晓得这已是对方最大的让步,格雷暗暗叹了口气,向长老行了个礼:“先生,这段时间杜予涵阁下一直为小队奋战,确实未曾出现过您刚所说的投敌行为。我怀疑这里面是否存在什么误会,建议日后仔细调查。不过……”
刻意顿了顿,眼神环顾四周,他又放轻声继续说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重新对队伍的战斗力进行调整。毕竟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严惩窃贼啊。”
格雷措辞恭谦有礼,态度也非常诚恳,尽管话语的本质,和哈特的是一样一样的。
长老想严厉驳斥,却找不到任何切入口。怄气了半天,他用力哼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指着杜予涵。“我可以带你们去见会长,但这个人必须要关起来!”
话音刚落,十几名被坚执锐的士兵忽然从长老身后如鱼贯入,把他们重重包围了起来,冰冷的刀尖齐刷刷的对准杜予涵的方向。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解释,已磨掉了杜予涵的耐心。
这老东西是有病还是怎么着?说人话都听不懂吗?!明明自己被硬拉来参加这狗屁围剿,又被迫跑去做敢死队,探个敌营差点连命都没了,不感谢不说,居然还说他暗度陈仓?!
脑子是个好东西,真希望这帮人多用用!
长老嗤笑一声,“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带走!”
一声令下,众士兵随即步步逼近。
“谁敢带动他?”凯文冷冷的撂下一句话,闪身挡在杜予涵身前。
“阁下是对我的誓言视而不见对吗?”哈特翻手凝成一道锋利的冰锥。
“哥哥!”维克趁机挣脱了凯文的桎梏,钻到杜予涵身后,暗暗松了口气。
“阁下,请勿轻举妄动。”就连和事佬格雷,亦紧张的后退半步,右手下意识的按在剑柄之上。
见两个前程大好的青年,竟为了一个叛徒跟自己作对,长老雷霆大怒,“你们是想造反?!”
就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之际,一道沙哑的嗓音忽从帐篷门口传来。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胖子会长随意搭了一件外套,原本圆润的大脸消瘦了许多,他站在门边气喘吁吁,看样子是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了。不过即使脸色涨红,他的嘴唇依旧透着几分苍白,显得十分憔悴。
杜予涵有点纳闷。
胖子会长向来衣食无忧,身体强壮如牛。即便是在出征这段时间,饮食也有专人照顾。怎么才这么几天不见,就落魄成这样?
“阁下!”长老见了,急忙迎了上去,“您怎么跑出来了呢?万一身上的——”
被狠狠的剐了一眼,长老当下噤了声,只小心搀扶着会长臃肿的身躯。
几人亦回过神来,格雷上前行了个礼,“会长阁下,关于杜予涵先生的事,我想——”
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待呼吸平稳后,胖子会长低声说道:“这究竟是伤员休息的地方,我们先出去,以免打扰他人休憩。”
格雷怔了怔,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又好言安抚了人群几句,胖子会长深深的看了杜予涵一眼,笑笑说了一句“请随我来”,就转身离开了。
和凯文快速交换了个眼神,杜予涵抿紧嘴唇,也跟了上去。
周围的士兵得令,尽管万分不愿,也只得停手让开。围观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很快便也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