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云扶住墙才没有跌倒,见他宁可去抓猪也不上自己的道,气得跺了跺脚。
“废物!浪费了那么大的家什!!”
……
嫂嫂诱惑我。
这种憋屈,属于典型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那种。
石秀想告诉杨雄,却怎么也开不了口,除了委婉地规劝杨雄结束了衙门的事后,少去应酬早些回家,只能早出晚归,一门心思扑在潘公的肉铺生意上。
当然,为了不让二哥的头上绿起来,他也顺带留些心思,关注嫂嫂是否有可疑行径。
一晃过去数日,潘巧云见石秀躲着自己,便越来越觉得他碍事。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不顺眼。
这天石秀五更天起来,到郊区收购猪羊,耽误了三天才回来,回到前院家里看时,砧板、刀杖等一应肉店应用器物,都被收起来,肉铺竟然关张了。
石秀是个精细的人,见状心知肚明,暗自揣度道:“哥哥外出去当差,三天两头不在家,嫂嫂企图对我不轨,见我不理睬,便觉得我碍她的事,这次我三日未归,必然是她搬弄口舌,生出了是非。”
石秀叹了口气,把猪羊赶回圈里安顿好,便收拾了包裹行礼,细细写了一本账本,打算辞别杨雄,去找西门庆从军。
潘公见他有离去的意思,赶紧过来问道:“你远行辛苦,怎么刚回来又要出门?”
石秀交给他账本,道:“潘伯且收了这本账目明细,我离乡已有六七年了,打算回乡去一遭,特地交还了账目,今晚辞了哥哥,明早便出发。”
你不是家乡没有亲人,死了叔父后,才流落在蓟州的么?
“你且住下,老汉我已经知道你的心思了,”潘公是精明人,猜出了石秀的用意,拉住他道:“你三天未曾回家,今日回来,见收拾了一应用具,店门也关了,心里定然觉得肉铺的买卖不开了,因此要走。
别说咱们还有这买卖,就算真关了肉铺,也养的起你。不满你说,小女先嫁得本地的王押司,不幸没了,马上就是他两周年的忌日,想着给他做个功德道场,因此歇了两日买卖。
明日报恩寺的僧人前来做功德,你哥哥那边脱不开身,还指望你帮着管待这些事呢,你怎么走得了?”
哥哥忙脱不开身,自己确实要张罗下,石秀赶紧道:“既然潘伯这么说了,我忙过这段时日再走。”
晚上,杨雄抽身回来一趟,也是为这件事叮嘱,请石秀照顾,他才定下心来。
……
第二天一大早,报恩寺有小沙弥送来做道场的一应器物,石秀帮潘公铺设道场,摆放佛像、供品香烛等。
与此同时,一个年纪三十多岁的高大和尚,踏着山根鞋履,身着九缕丝绦,笑吟吟走进蓟州城,轻车熟路地径直朝杨雄的家走去。
和尚一路上滴溜溜的贼眼,极其隐蔽地寻着街上有些姿色的少妇长女。
“介个腿短了些……”
“介个又太平了点……”
“桀桀……介些个都不如巧云妹子……”
……
只是和尚并不知道,他在偷看别人的同时,也在被人偷看。
西门庆打量他几眼,神识探听得他的喃喃自语,不禁扯了扯嘴角。
他法诀暗动,将一缕神识标记在和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