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一夜道场,裴如海与潘巧云互相撩拨一番后,二人终于下定决心,定计今日相会。
潘巧云的轿子终于拐过路弯处,裴如海立即迎上去,热切地将她们让进大堂。
他早已备好了花果香烛一应用品,又请出十余名诵经僧人,在地藏菩萨佛像前还了愿,急急将潘公父女请到他的僧房喝茶。
闲谈几句后,潘巧云佯装要走,裴如海挽留道:“难得干爹来我这一趟,今日的斋食又是贤妹做的施主,怎么也得请干爹吃过饭再走。”
说罢吩咐人端上来早已备好的酒菜,满满一大桌,摆满了他平常珍藏的果蔬,稀有的菜肴,连盘盏都是平时舍不得用的好物件。
裴如海拍开酒坛,顿时烈酒的香味飘满房间,他笑道:“干爹平时来的极少,唯恐招待不周,请尝尝这酒,保管您没喝过。”
潘公虽然年老体衰,却极好酒,远远对着酒坛抽了抽鼻子,喜道:“好浓烈的酒,叫什么名字?”
裴如海给他满上一大碗,又给潘巧云和自己也满上,道:“这是高度白酒,名曰【西门春】,是我花好大心思才弄到的新式酒,干爹您尝尝。”
潘公品了一口,赞叹道:“好酒,真是够味。”
裴如海和潘巧云轮番给潘公敬酒,加上他喝惯了酒精度很低的米酒和黄酒,没多大会,便醉倒在酒桌上。
裴如海给潘巧云使了个眼色,道:“别让干爹着了凉,快把干爹搀扶房里去睡。”
房间内只剩下裴如海和潘巧云,他贪婪地盯着她看,“娘子,你我再开怀畅饮几杯?”
“爹爹在时是贤妹,爹爹刚睡去便叫娘子了,师兄你醉了么?”
潘巧云粉面娇红,双眸朦胧,戏骂道:“酒乱性,色迷人,师兄你就这么想灌醉我么?”
裴如海擦了擦口水,笑嘻嘻道:“师兄只是敬重娘子,别无他意。”
呸,喝醉了还有什么意思?潘巧云扔掉酒杯,嗔道:“我不喝了,你若没有别的事做,我便喊轿夫回去了。”
“有事做,有事做,”裴如海赶紧道:“为兄还有一件佛宝,请娘子去房里看。”
潘巧云闻言自是欢喜,咯咯轻笑,“佛宝若太小,人家可不看。”
裴如海拉住潘巧云,引到楼上一处内间,正是他的卧房,赶紧把门反锁上。
潘巧云明知故问,“师兄把门关起来做什么?”
“佛宝珍贵,怕泄了光芒,被人偷看去,”说着裴如海紧紧抱住潘巧云,颤声道:“为兄十分爱慕娘子,两年来日思夜想,连经文都会颂错,今儿个机会,娘子就成全了小僧吧。”
潘巧云假意推他,实则将他的秃头紧紧搂在胸口,摩挲一会,才道:“我男人厉害得狠,快把你那佛宝拿出来给老娘验验货,若是不成器,小心我告诉他,他定不饶你!”
裴如海抱起她,扔在床铺上,向床前宽衣解带,“佛宝在此……”
……
报恩寺外,墙下。
并肩站立四人,正是王干娘、西门庆、石秀和杨雄。
西门庆面无表情,石秀气得脸如猪肝色,杨雄身体微微颤抖,目中睚眦欲裂,雄浑的罡气被西门庆压制着,才没爆发出来。
王干娘与西门庆手拉着手,兀自站在一边,识海里的《水浒传》正是几段奇诗:
【古来佛殿有奇逢,偷约欢期情倍浓。也学裴航勤玉杵,巧云移处鹊桥通。】
【不顾如来法教,难遵佛祖遗言。一个色胆歪斜,管甚丈夫利害;一个淫@心荡漾,从他长老埋冤。这个气喘声嘶,却似牛出柳影;那一个言娇语涩,浑如莺啭花间。一个耳边诉云意雨情,一个枕上说山盟海誓。阇黎房里,翻为快活道场;报恩寺中,真是极乐世界。可惜菩提甘露水,一朝倾在巧云中。】
反复吟咏几遍施耐庵的诗句,王干娘叹了口气,道:“我说你们几个大男人,就这么看着二弟头上绿起来?”
杨雄怒视西门庆,道:“大哥,你别拦我,是兄弟就与我一起冲将过去,活剐了这对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