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现在只是个庶子,还没有资格嚣张跋扈,所以他不敢得罪太后,也就不敢得罪他身边的人。
哪怕高顺当了皇帝,他也不是万事大吉了,因为嫡庶有别,在这个年代很重要。
就像汉高祖刘邦的庶长子刘肥,比嫡长子刘盈出生的早,刘肥是这一支派的全族长子,所以很受高祖喜爱。
然而因为身份原因,刘邦再喜欢他,刘肥也没有资格继承父亲的帝位。
而高顺如果想继承父业,他有四个办法:不让高长恭再生孩子、把母亲位置扶正、过继到王妃名下、造反。
高长恭今年才二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不让他生孩子不现实,除非郑氏身体有问题。
而把母亲的位置扶正,这个难度很大,赵氏的出身没法和郑氏比,而且和高长恭的感情也不如郑氏。
至于过继到王妃名下,不到万不得已,高长恭是不会这么做的,因为他还年轻。
最后一个造反,就像朱棣那样,需要长期的积累和准备,所以高顺现在只有一家饭馆是不够的。
“小怜姑娘,最近太后的心情还好吧,宫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高顺不准痕迹地问道,明着打听太后的心情,其实是想知道宫里的情况。
“嗯……宫里还是老样子,无聊的紧,尤其是到了太后身边,就变得更无聊了。”
冯小怜本来跟着穆黄花,结果被送给了太后,目的是帮她说说话,从而找机会上位。
但没有陆令萱从中作梗,一切都变了,高纬虽然对她不错,可胡皇后也没有过错。
“不对啊,宫里不应该这么平静啊,看来陆令萱的死,确实让后宫安静了许多,高纬没有了冯小怜,不会变好了吧?”
高顺有些担心的想着,殊不知有句话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高纬本性如此,就算没了和士开等人,他也不是明君。
高顺这边没什么波澜,而朝廷之中暗流涌动,赵彦深和陆提婆两伙人明争暗斗,这一天赵彦深终于出手了。
武平二年,七月初一,早朝。
“陛下,臣已查明,杀害吏部尚书冯子琮的凶手,正是尚书左仆射,陆提婆!”
赵彦深说完,群臣大惊失色,高顺也是一脸震惊,唯独陆提婆装作镇定。
“赵司空,你没有弄错吧,怎么会是左仆射呢!”
陆提婆站在原地,并没有说话,间隔了这么久,他都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
哪成想赵彦深突然发难,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回陛下,这半年以来,臣一直在暗中调查,没有确凿的证据,臣也不敢诬陷当朝左仆射。
经过臣的调查,发现冯尚书确实是被陆提婆密谋害死,而且祖珽和高阿那肱,也是陆提婆所为!”
“你胡说!”
对于冯子琮,陆提婆心里有鬼,没敢站出来反驳,但祖珽和高阿那肱的死,的确与他没关系,陆提婆终于忍不住了。
“我胡说?没有证据,我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揭发你么,明明是你豢养死士,杀害三位大臣,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抵赖!”
说着,赵彦深拿出这段时间的搜集的证据,除了谋杀大臣外,还有他做的其他坏事。
有侍者把证据呈给高纬,高纬看了一脸震惊,心里很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
“陛下,证人臣也带来了,就在殿外等候,陛下如果不信,可宣证人上殿,一问便知!”
“够了!”
高纬突然把证据摔在地上,眼神复杂地看着陆提婆,陆提婆渐渐解释。
“陛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可是无论他怎么解释,赵彦深做了充足的准备,怎么可能给他解释的机会,他之所以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一击致命。
“天统初年,你入宫侍朕,朝夕左右,大被亲狎,无所不为,朕一直把你当兄弟。
朕继伟以后,自认为待你不薄,乳母被害后,朕心里一直很是愧疚,所以让你当了宰相。
朕身边就你们几个亲近的人,本想让你们和平相处,友善互助,没想到你们……”
听到这番话,陆提婆一下子面如死灰,狠狠地看着赵彦深,赵彦深则是一脸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