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二女终于休息好了,昨天的应酬让她们很疲惫。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老鸨还是安排了二人来陪高顺,然后又拿走了一百贯,到底还是个生意人。
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子,高顺不得不承认陈安还是有眼光的,这两个女子一个温婉一个热络,一个弹琴一个跳舞。
一曲奏罢,高顺让二人坐下歇息,随口问道:“二位娘子是何时来这里的,又是何方人士啊?”
听高顺这么问,二女对视一眼,香儿道:“郎君是从外地来的吧,其实我们也没来多久,家就是济州的。”
高顺知道陈安上任也就一年多,她这么说倒也过得去。
“哦?既然是本地女子,为何要来这里,你们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此言一出,二女脸色微变,凝儿道:“郎君如果听曲观舞,奴家都可以满足,至于其他问题,还请郎君见谅,我们不能回答。”
高顺听了也不介意,看着二女忽然开口道:“如果我想带你们走,不知二位娘子可否愿意呢?”
“什么?”
二女吃了一惊,作为最早的青楼,可能还没有赎身的概念。
但她们却很清楚,她们在这里看似风光,实际上就是个商品,一家青楼怎么可能用她们的名字命名呢,实际上凝儿和香儿不止他们俩!
作为凝香阁的头牌,她们的确卖艺不卖身,可这并不代表他们是幸运的,反而是他们的不幸。
陈安找来两个女子,的确是待价而沽,然后不是玩卖个好价钱,而是把他们送给合适的人。
二人虽然不太清楚,可是也听说了,上一任的两个姑娘,一个被陈安送给了一个年轻官员,另一个送给了一个老头子。
如此说来,她们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她们心里也十分绝望,却无法逃离。
她们并不是本地人,而是陈安从南方买来的。
高顺看二女目光犹豫,知道说中了她们的痛处,索性趁热打铁道:“不用担心,本公子有的是钱,让你们的主人开价吧!”
二女看高顺样貌俊郎,年纪也不大,着实是个如意郎君,心里也是愿意的。
只是她们的归宿实在是难以自己做主,凝儿叹了口气:“多谢郎君好意,都怪我们命不好,无法侍奉郎君。”
“嗯?”
高顺皱了皱眉,心说难道二人不相信他?
其实他想带走二人也没别的意思,主要是看二人是陈安的人,也许知道陈安的一些事。
可看二人的样子,明显是忌惮颇多,守口如瓶,这样一来就不好办了。
“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一万贯够不够?”
什么叫一掷千金,高顺此时就是这样,从怀里拿出一摞银票,看起来有几万贯,其实也只是撑门面用的。
之所以拿这么多,就是装装样子,他如果真的花了,如果超出一定数额,就要送给钱庄多少银钱,毕竟印钱也是有数的。
看着眼前的银票,二女再次震惊,没想到济州这地方竟然还有如此有钱的人,可高顺越是这样,就越让她们为难。
二女对视一眼,凝儿道:“不是奴家不信郎君,实在是我们有难言的苦衷。”
高顺见二人还再犹豫,也猜到了她们的顾虑,道:“苦衷?你们是说陈安吧?一个小小的知府,还能把我怎么样?
莫说是他,就算山东的总督来了,也要给我几分薄面,就算到了京城,王公贵族也不敢惹我!”
高顺知道他们畏惧陈安,索性把自己说的厉害一些,二女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与不可置信。
“郎君之前说姓白,可朝中大臣并没有姓白的……”
凝儿试探着问道,高顺索性点头:“不错,我的确不姓白,但有一点我没有骗你们,我们家是为朝廷做事!”
“皇商?”
香儿惊讶地问道,高顺顺势点头,他的确是想冒充一下皇商,这样非官非民,也很有钱。
哪知他一点头,二女的目光瞬间复杂起来,眼里有一丝畏惧,又有一丝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