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身为税官,难道不知道朝廷法度么?货物价值不超十贯者免除赋税,你们为什么要让那个菜农缴税?”
高顺此时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是帝王的基本功,两个税官闻言也反应过来,胖一点的开口了。
“你们是什么人,收不收税是你说的算么?谁告诉你他的菜不值十贯了?”
这个问题还真把高顺问住了,这年头物价系统不完善,有不少小商小贩也会钻朝廷的空子,但都无伤大雅。
像那些卖菜、卖蛋、卖小玩意的,如果他们愿意来回折腾,朝廷也不会管的太严格,反正总共也不值几个钱。
大多数的小商小贩都是赚点零钱,想靠做生意生活,就必须具有一定规模,基本上还是务农为生。
“就算他们的货物超过十贯,你们也不应该如此恶劣,百姓只不过想过的好一点,你们又何苦为难他们!”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倒是过好了,那我们怎么办,那点俸禄还不够吃饭呢,我们可比不上那些大官!”
“胖子你和他说这些干嘛,反正我们是官,我们干什么都是对的,他们当街袭击朝廷税官,就等于下大狱吧,不用和他们废话!”
虽然高顺的侍卫挺吓人,可二人明显是有恃无恐,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大官敢明着受贿,小官也敢剥削百姓。
高顺闻言突然笑了,此时他才明白,原来古人的单纯是真的。
在这个没有人权的年代,官府就代表着王法,而且县官不如现管,他们明知朝廷法度,还是会听从上官的命令。
果不其然,也就一炷香的时间,外面就传来喧闹声,从窗户望去,只见两个衙役已经赶到。
“闹事的人在哪,敢当街袭击朝廷税官,还有没有王法了!”
二人进了客栈,转眼已经到了二楼,听脚步声正在往这边走,高顺示意周道去解决,周到抱拳出门。
到了门口,还没等敲门,周道就从里面把门打开,只见手里拿着一块令牌,两个衙役顿时愣住了。
“六扇门办案,去把你们捕头叫来!”
两个衙役赶紧行礼,只要是在衙门当差,就知道六扇门是高顺的爪牙,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此时那两个税官都吓傻了,没想到抓他们的竟然是六扇门人,这下是踢到铁板了!
打发走两个衙役,高顺看向两个税官道:“说吧,是谁让你们干的,无视朝廷法度,属于渎职之罪。
欺压百姓,败坏朝廷声誉,以卖国论处,按大齐律要流放辽北,尔等可知罪!”
听高顺这么一说,二人彻底怂了,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官人饶命啊,其实我们也不想这么做,都是知府让我们这么做的,他还说无奸不商,不用对他们太客气!”
果然是陈安,虽然他话说的没错,可这个做法却不对。
商人重利是真的,可存在即是合理,看来陈安之所以剥削商人,也有些传统思想作祟。
“那陈安还让你们做什么了,都老实交代,别看你们是朝廷税官,如果不老实交代,本官可以先斩后奏!”
听到高顺敢杀他们,二人都吓坏了,把知道的都说了,无非就是酒楼掌柜说的那些。
他们打着贵人的名义,增加苛捐杂税,主要对象就是商人,无论大小都跑不了。
而他们每天要做的,就是上街收税,朝廷经营的店铺不去,专挑个人的下手。
从凝香阁就可以看出,皇商和陈安也有勾结,而皇商是朝廷的代言人,也不会接发他们。
再加上大小官员都被买通了,合在一起瞒天过海,所以朝廷根本发现不了。
缕清思路后,高顺开始反思,现在天下还没统一呢,就已经有人开始享受了,难怪他们不愿意打仗,那样会破坏他们的好日子,真是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