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最近流传着一句话: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
这句话没人知道说谁,但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有人在作死。
消息传到杨坚耳朵里,杨坚派人调查此事,这一查不要紧,竟然听到一些传闻。
由于两国开战,长安一直都处于戒备装备,为了防止敌国的细作,出入城门都要被检查。
在这种情况下,百姓不可能不受影响,一点小事就可能被无限放大,尤其是关系到战况。
“你们听说没有,朝廷派晋王守同州,根本就是在作死,我听说晋王并不是传说那样聪慧!”
“兄台慎言,这可不能乱说,晋王那是陛下与皇后所出,自然是生来不凡。”
“你们不知道吧,其实那都是装的!”
“装的?”
“可不是,晋王有心当太子,但他还有个兄长,太子杨勇好学,善于写词赋,性格宽仁和后,率意任情,没有虚伪作假的行为。
反观晋王,陛下每次来朝,车马侍从都俭约朴素,恭敬的应对朝臣,礼节极其谦卑,等陛下一走就原形毕露了!”
“此言当真?”
“那还有假,我有个亲戚就在王府,亲口告诉我的,他说晋王根本受不住同州,长安也十分危险,让我早做打算呢!”
这话听着虽然不靠谱,可自古以来人们都是宁可信其有,这是华夏人民的智慧,是一种趋吉避凶的本能。
“这么说一旦同州被破,齐军会兵临城下,到时候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没错!”
这是两个富商在酒馆雅间里的谈话,他们的声音不大,此时没人听到。
等二人回到家里,开始秘密安排家人,收拾好金银细软,准备随时避难。
这个传闻在长安散开,都是关于杨广的负面消息,什么平庸无能,贪虐残暴,示无私宠,取媚于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连锁反应,很多杨广做过的事都被挖了出来,杨坚听了惊疑不定。
在他看来,这个儿子是表现最好的一个,连太子杨勇都不如他,难道一切都是假的?
他也曾派人给杨广看过相,所有人都说杨广贵不可言,难道那些人都在骗他?
就在这时,长安城出了一个高人,自称太一真人,听说有大修为,算卦看相都很准。
杨坚把太一真人请进宫,只见太一真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朕这次请真人来,是听说真人精通卜卦看相。”
太一真人捋了捋胡须,笑道:“贫道知道陛下想问什么?”
“哦?”杨坚表现出惊讶,却不信太一真人的话。
“陛下是想问晋阳吧!”
杨坚打量太一真人片刻,默默点点头。
“呵呵,现在满城都是晋阳的传闻,贫道身处其中,怎能没有耳闻,所以陛下莫要惊讶。”
太一真人的坦率,让杨坚很满意,民间有很多这样的人,喜欢故弄玄虚,在聪明人看来都是小把戏。
“既然如此,那你就说说晋王。”
太一真人闭上眼睛,手指掐算,嘴里念念有词,片刻睁开眼睛开口道:“贵不可言!”
杨坚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看来这个太一真人和那些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也许是察觉到杨坚的异常,太一真人犹豫了一下道:“不过,晋王的命运还要靠陛下!”
“此话怎讲!”
“晋王身为皇子,深受陛下和皇后娘娘宠爱,自然是贵不可言,普通人都看得出来。
然而久而久之,晋王可能会恃宠而骄,如果温良贤德,尚可挽回,自然是隋国之福。
可如果德行不佳……”
太一真人没有说下去,但杨坚也明白,他这句话算是解释了贵不可言,那根本不是什么相术,而是察言观色后的附和。
杨坚面色有些凝重,还是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