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珩从怀里掏出那只血红色的凤纹玉镯,然后执起了瑞阳公主的右手,轻轻地将手镯套了上去。
文珩道:“这个镯子还给你,下次可别再丢了。”
肌肤相触的让瑞阳公主的心跳加快了几分,又听见他温柔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疼惜,心中又涌上了满满的感动,眼眶慢慢地红了起来。
这只红玛瑙镯是文珩送她的礼物,她很喜欢也很珍惜,若不是这次遇到了生命危险,她是绝不会将这玉镯交给旁人的。
瑞阳公主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应道:“以后不会了。”
不过这样的温情时刻并没有持续多久,瑞阳公主很快抬起头问道:“你不是应该在京都吗,怎么会来福州呢?”
文珩听了她的问话,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犹豫了片刻后才答道:“殿下的信中说招安的事情还没有什么进展,我有些担心,所以就向陛下请辞来了福州。”
“这样啊。”瑞阳公主说道。
见她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的样子,文珩才松了口气,然后瞥了瞥自登船后就独自立在船头的李绥,最后收回了目光。
他总不能直接和公主说,其实是因为知道了李绥跟着她来了福州后,自己十分不放心,所以才跟来的吧。
“公主回去后,打算怎么办呢?”为了赶紧跳过这个话题,文珩又开口问道。
没有风浪的海面看上去好像一条湛蓝清澈的丝绸,在日光的照耀下现出柔和美丽的光泽,但瑞阳公主望着它的时候只能想起当时被海盗包围时的恐惧与不安,仿佛有一根绸缎紧紧地裹在她的脸上。
虽然她极力忍着,但强烈的恨意还是透过齿隙泄了出来:“他们对本宫做的一切,本宫都要加倍奉还!”
这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意思了。
过去的三年里,瑞阳公主只是费心除去了一些庄王身边为其效力的下属,但是她一直没有对庄王本人下手。
一来是因为庄王做事谨慎,并没有留下有力的把柄,二来瑞阳公主尚且顾惜一丝兄妹情意,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但庄王此次明摆着是要将她置于死地,既然他如此无情,那她也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那公主打算怎么做呢?”文珩温言问道。
瑞阳公主低下头静静地看着手上的红玛瑙玉镯,脑中不断地思考着对策。
尽管张宽和在场的船员们都听到了蓝眼鹰的话可以为自己作证,但那仅仅是一面之词,她的手上并没有直接证明齐先炎要害死自己的证据,就算她现在去找,想必齐先炎也把证据销毁了。
不过证据这个东西,可以销毁,也可以伪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