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豫宁公主的府邸,她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一向冷静淡定的瑞阳公主像失了魂一样,拖着双腿一步一步地往前迈,连自己何时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刚才在宣宁宫时,她站在一旁观察时,发现瑞阳公主和沈皇后的神情都十分奇怪,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道透明的墙,全然不似以往那对亲密的母子。
作为近身随侍在瑞阳公主身边的人,寒雁对她突然的变化而感到疑惑,这种疑惑不仅来源于奴婢对无法掌握主子心思的不安,更多的是她对亲近之人的担忧。
因此,再三思虑后,寒雁还是决定直接说出心中的问题。
“这件事本宫暂时不想说,等本宫查清了大概,自然会告诉你。”然而,瑞阳公主选择回避她的提问,转而传达了一个指令,“而现在,本宫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去做。”
寒雁颔首道:“殿下请说。”
“你想个办法将太医署中存放着的十八年前宣宁宫的记档找出来,然后悄悄交给本宫。”瑞阳公主道。
虽然不明白瑞阳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寒雁仍是应下了,想来殿下做事自有她的道理。
——
几天后,白日里。
一个姑娘从醉香楼的门口出来,她穿着鲜亮的鹅黄色小碎花褶裙,头顶上垂下一双环髻,圆圆的小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像极了一只活泼可爱的黄鹂鸟。
然而就在她奔奔跳跳地走在街上时,一只大手从她的背后伸了过来,然后用力地拍在了她的右肩上。
黄衣姑娘吓了一跳,尖叫着转过身来,在看到背后之人的脸时,骤然转变了神色。
“死黑炭!你成天吓唬我做什么!”云岫怒吼道。
而被她称呼为“死黑炭”的那个青年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绰号,并不对此感到生气。
“我怎么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大白天走在街上都能被吓到,啧啧啧。”青年调笑道,然后正了正颜色,“还有,你别老‘死黑炭死黑炭’地叫,我多没面子。在外面呢,你就叫我含光哥哥好了。”
云岫撇了撇小嘴,对含光之后说的那句话很是嫌弃。对于这样一个嬉皮笑脸还总是捉弄她的幼稚鬼,她真的很难将“哥哥”两个字说出口,不过含光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一点,不再以“死黑炭”这个词叫他。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该不是想进去看美人吧?”云岫朝醉香楼努了努嘴,眼底中满是怀疑。
含光赶忙解释道:“我的姑奶奶,你认识我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我是听我家公子的吩咐,来这里监视李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