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掞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在周德威溜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上当了,而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入主临清城的机会。
这也太不要脸了,说好了长跑马拉松比赛的,你却违规超车,难道不怕被罚下场吗?
当然不怕,因为这场比赛没有裁判,也没有规矩,若非要说有,那就是谁胜了谁就是规矩。
周德威凭着自己的规矩保住了临清,也保住了晋军的粮道。负面效果就是他惹怒了一个人,这个人当然就是刘掞。
刘掞跟周德威较上劲了,他自知现在不是攻城的时候,所以放过临清而不入,转而赶往贝州。
贝州还在梁军的手上,进了这座城就可以从长计议了。
周德威大有一种摸老虎屁股上瘾的趋势,跟刘掞杠上了,人家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现在刘掞往贝州赶,他就在后面跟着,反正他带的都是骑兵,赶路、打仗都不吃亏。
刘掞现在要被恶心死了,心想我打个奇袭战容易吗,晋阳的面都没见着,反而惹上了周德威这个煞星,真是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
刘掞决定甩掉这颗牛皮糖,准确来说是打掉。
为此,梁军进驻到堂邑屯扎,据城而守,同时补给军需。
周德威后脚就赶过来了,他见堂邑是座小城,也起了打刘掞的心思。
既然双方都想打,那就开打吧。
周德威打的是攻城战,刘掞打的是守城战。
周德威再一次用实际战果证明了晋军不善攻城的问题,堂邑没有打下来,而晋军也没有太大损失,所以说这次攻城应该是佯攻,主要是看看梁军有没有守城的勇气。
事实证明,勇气这个东西,梁军现在还是有一点的。
既然是这样,那就继续粘着吧。
刘掞很无奈,对方既然打不走,那就只能听之任之了。现在的刘掞也已经被折腾得没脾气了,对于周德威的尾随,他选择了忽视,因为已经习惯了。
梁军继续开拔,赶到了莘县。周德威跟到了莘县。
到了莘县之后刘掞就不走了,开始加固城池,修建防御工事,并开始储存粮草器械,怎么看都像是要长期死守的样子。
为了能够真正死守下去,刘掞还建成了一道连通莘县和黄河的甬道,用来运送粮食。类似的做法之前潞州之战时的李思安也采用过。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面对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严防死守。
而现在刘掞面对的不只是周德威的骑兵,还有李存勖的晋军主力。
晋王李存勖已经赶来和周德威汇合,在莘县西面三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跟梁军叫阵。双方烟火相望,一日数战,打得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至此,刘掞的奇袭战以失败告终,这期间晋、梁两军你晃一枪,我砍一刀,出的都是虚招,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你追我赶,辗转腾挪,以期找到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最佳位置。
于是乎双方展开了追踪与反追踪的大戏,真正交手的情况几乎没有,现在双方都没有歼灭对方的把握,而是在为下一步的决战预热。
现在双方又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对峙期,和之前唯一不同的是,战场从魏县转移到了莘县。
莘县的主战场一直在打打停停,停停打打,双方虽然都没闲着,但也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决战。
主战场不给力,外围就要出彩。
出彩的主要是梁军。
因为之前一直被晋军压着打,梁军亟需通过一系列的外围战事来提升士气,转变战场形势。
于是乎,一系列的小规模争夺战就此展开。
首先行动的是绛州刺史尹皓,这位老兄很想着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所以先攻晋国的隰州,紧接着又攻打慈州,一口气打了两场仗,两战两败。估计手下的人也剩下的不多了,这位仁兄就此打住,不打了。
随后行动的是王檀,这是个能打的,他联合昭义留后贺瑰攻打澶州。
我们之前说过,澶州离开封很近,晋军前期打下了这个地方,对大梁震动很大。正因为如此,王檀和贺瑰两个志在必得,下了大力气猛攻,终于把这个州给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