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主,现在外头传得愈发捕风捉影了,说什么这后宫住着恶魔,张嘴吃人,这才半年,就吃了好几个了!”
“听说太后娘娘准备除夕请萨满法师进宫,有意驱魔?”
这应该是嫔妃中的明争暗斗,也是正常现象,毕竟古往今来,帝王后宫死人最为多了,你若不信,世上便没有鬼神之说。
“既然太后都有所安排了,吩咐朝阳宫的人,莫言多口多嘴。不然的话,本嫔按照宫规处置。”
洛凝去外头传了旨意,予安带着忆柳前往太液湖,不料见到佳人面上很是焦急,仿佛那个样子掉落了十分重要的东西。
“罗淑女,来人将手绢捞起来”
正好有太监路过,听到予安的命令,下水将物品带了上来,与此同时,太监的衣服也湿了。
“你先去换件衣服,在当值吧!”
“是嫔主。”
仔细的看了一下手绢,觉得并不像予安通常所见过的女子手绢,怕不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这手绢相当素净,素净到不像通常女子该使用的手绢。”
一旁肆意笑声传来,秀眉微蹙几分恼意浮上面颊,轻抬螓首,眼光几分窘迫而无惧,两种截然,不同之色竟与一体,却是丝毫不失其意,随即浅笑,流连复苏如春景,白皙皮肤更衬得耳尖烧红,目光如炬四方环顾,却任然未见其人,故作镇定,凶巴巴的模样如果忽略人儿俏脸绯红的话,遂置于铃兰后,鹂音响起
:何人在笑,快出来!
见她倒还知道些礼数,牵起一抹笑,温婉扶起她
妹妹不必多礼,妹妹这是来领份例?】
见其不怒不恼,道其也有些心气儿,清浅一笑,抚上腕上镯子
原是淑女生辰,本主在此贺过了。内务府的花色不及淑女手上这一匹】
听她说我未曾领到,知道她怕是因位分不高,没领到,巧笑嫣然
罗淑女怕是误会了,本主自是领到了,只是皇上时常召幸,总要制些新衣,也好让皇上高兴不是?】
嘲讽似的看着她,语带讽刺,道
妹妹也不常见皇上,制了新衣,也是白费,说不定待妹妹见皇上时,这衣服都过时了,不如让于本主】
手绢入池,正无可奈何之即,婉婉话声入耳,回眸才见顾氏,不禁亿起那日的绿豆汤。“妾身见过珍姬。”端庄行礼。话音刚落便听得那侍卫落水之声,几番捕捞才将手绢捞出,手绢入顾氏之手,细细打量着。
“珍姬多疑了,这手绢只是家母赠予妾身之物,只望妾身能与这手绢一样,纯洁干净罢。”安分答完,又再次而行礼“这手绢对于妾身而言,实属稀罕,可谓睹物思人,今日珍姬解妾身难题,嫣嫣这番谢过了。”心中不由的感叹这珍姬位份步步高升,帝君应是极其宠爱其的,“珍姬连连册封,妾身给珍姬贺声恭喜。”
骤雪初霁,冬日里的太阳似乎拉近了与人的距离,显得格外地清晰,格外地耀眼,不热但透着丝丝暖意。毓灵斋内,炉盆烧着炭,啪吱啪吱的响为这寂寥的冬日添了一些活跃。清姿散懒的倚于塌上,手中随意的翻阅诗集,“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此时赏梅岂不美哉。
起身,同婢子若烟向疏影园走去,缓缓而行至梅意阁,在这儿赏梅花看松柏正好。清姿透过窗向外望去,看那一朵朵白中泛红的花朵悄然挂在枝头,仿佛闻到了一缕缕的梅花香,沁人心脾,好一幅“傲雪寒梅图”。只可惜苏氏还未赏这番景色,就病逝走了,宫中便是这样,捧高踩低,冷酷无情,瞧着无宠不管不问,着实可怜。都道是这后宫住着恶魔,变着法吃人,又道太后准备除夕请萨满法师进宫,有意驱魔,清姿不信这些,此举不过是安抚人心罢了,何来魔真的可怖的是人心呐。
莲步缓缓行至御花园,冬日,这儿的花儿已不如夏日般千姿百态,争妍斗艳,多半是玉兰,水仙,还有冬菊,虽不艳丽,却十分淡雅脱俗。清姿赏着倒还心情怡然。走得脚发酸,这才依依不舍准备往观妍亭走去,眼看马上要到亭中,忽的被人从旁猛然一撞,身子不稳幸亏若烟眼疾手快才没摔着。
来人见撞了人,忙跪下赔礼,“奴婢一时走得着急,请小主恕罪。”清姿本不愈与她计较,看清来人面貌,小小婢子反生得好模样,好似还细心打扮了,哼,如此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心下顿时厌恶,纤指抚上其脸庞,捏住其下颚。“恕罪?本主被你撞疼,一句恕罪就完事?”瞥见一旁地上的尖锐石子,“罢了,你在这儿跪一个时辰吧。”手上狠狠一甩,那婢子脸庞硬生生往地上撞了去,顿时被擦出了血。清姿撇了那婢子一眼,冷哼一声离开了御花园。
佳人双手将罗嫣嫣扶起,于她盈然一笑。闻起言,不动声色,罗嫣嫣本是个儿好想与的,不喜争不喜抢,只今日为着生辰,怎么着也得为了自个抢次罢。“妾听得姐姐为人大度宽容,那今日就为着妾之生辰姐姐可否将这块云锦让于妾身?”
听得其讽刺之意,不多在意,只笑意愈发的浓烈,瞧其“姐姐此言差矣,妾人微言轻得来一匹云锦亦是不易,姐姐恩宠不断,想要甚帝君不给赠予?”后又楚楚可怜一番,蹙俄眉,“姐姐何苦与妾身争了这一匹云锦,旁的人儿不知的还以为姐姐恩宠不断,但一匹云锦帝君都不愿赏予姐姐呢。”
视线落入笙离手上之云锦,心中甚哀,在这宫闱,仅一匹云锦,还得争来斗去,当真没劲。“想必姐姐出身于大家,甚么样的东西没瞧过,姐姐何苦为了一匹云锦扰了自个的名誉呢?这买卖可甚不划算?”
“罗淑女,免礼”
与罗氏有绿豆汤的缘分,如今这册封都已经是淑人了,果然变化的话,就连帝君对予安都不怎么宠幸了。当时的容忍到了现在,也不知她是否是自己的朋友或者是敌人。
手上的东西,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究竟是予安多想了,还是罗氏有什么问题,予安不知,但是若是能抓到罗氏的把柄,对于予安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这手绢既然是长辈所赐,淑女不小心竟然将东西掉落了,实在是马虎,若非有人经过,怕是已经不知道漂到何处了吧!”
“本嫔也应该给你道个喜,毕竟初见你还是个刚入宫的秀女,现如今已经是淑女了。”
今晚月色甚美,伊人夜晚睡不着,便起身披上外袍至后院
轻盈的抱起琵琶,那琵琶是父亲专门找人定做的玉琵琶,为入宫献艺准备的,如今只有一人空弹罢了
,纤纤细指在琵琶上面划弄了起来,一阵清音传来,音色优柔婉约,清泠的曲调旋转着,一遍遍回荡伴应着月色朦胧,感觉清清凉飘飘然似得魂牵梦萦,回首往事,心中不免感伤之情寄与琵琶乐曲中
到得后来,弦弦切切,嘈嘈切切错杂弹,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盘,伊人那双眼眸似烟柔秋水,柔情似水,,眼波流转,有着无限风情。一曲终了,余音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