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主,自打入宫以来可曾后悔过吗?”
私底下也只有洛凝敢问自己这些话,予安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不知是感慨亦或许是无奈。
“本嫔从不后悔,后悔只不过是软弱者的行为,要只想着过去的事情,怕是早有一日陷进去。再则我命由我不由天。”
什么事都是要靠着自己,才有作为,若是没本事,别说进着皇宫了,就连命早就不存在了。
在殿内等到了时间,沐浴更衣,被人带入了帝君那里,躺在宽大的龙塌上,予安不知道心里想得是什么,直到帝君出现了才回过神。
“再想什么呢?”
“回帝君的话,嫔妾是在想,帝君政务繁忙,嫔妾很是想你,却也也不敢打扰。”
男子似乎对于安的回答,有些笑意罢了,刮了刮予安的鼻子。
“啥丫头,何来打扰一说,来不来是你的事,见不见是朕的事情呀!数月不见都不如之前聪明了。”
被帝君的话,突然调戏了一下,满脸的迷茫看着面前男子,很是无辜呢!小手抓着他的衣袖。
“嫔妾,一直都是很聪明的话,是帝君太聪明了,嫔妾在帝君面前才是愚笨的。”
日久澹澹,晖阳杲杲。妃榻忧辗,勾眸旃檀。彼没兰烬,闻袅啼莺,啭鹂喈喈。
是袭人景,唤媵侍妆。缓醴面,琼琚展,绮罗寰。钿兮横卧,蝉鬓懒梳妆。翡翠碧简装,漩涡围摆娟秀朵朵,尽极清丽。墨发成髻。双钗并蒂。。凤眸妖冶明光谆谆。唇若残霞。
行做迂回,迤逦曼曼。眸至处处柳岸,影射却却。鱼隐缥碧,影影绰绰。分花拂柳得,浮至于柔荑挑弄,鲤鹜湫然。蔺偷欢被抓,几分厌恶闪过,暗讽不知检点罢了,闻太后对自己一手箜篌赞叹有加,至那慈宁宫,续为太后解解乏。
:贵人唐氏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入殿大礼毕。盈盈起身腰上流苏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而优雅。得唤而起,浅笑望太后见其面容带有几分倦意,便想愿为太后解解乏。素手执起那箜篌,悠扬平缓的调缓缓响起,使人摈弃心中嘈杂念想,望太后旁贴身嬷嬷为其揉捏太阳穴,倒是解去几分疲乏,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一曲终了。带有几分赞赏音响起,毓安勾起笑容,眉眼盈盈处落座于凳,陪着太后说了会子话,黄昏晚霞从窗边爬了进来,余晖寥寥,为天添了几分颜色,起身告退回了瑶华
:妾改日再来看望太后娘娘。
罗淑女入宫这么久,应该跟不少嫔妃交锋,后妃难能不能游刃有余,就看她们的造化了,她又不跟予安一条心,所以予安不会管罗氏的事情。看着她不离这手帕,索性也将手帕还给了她。
“这一次也不过是本嫔偶然看到的
罢了,如此珍贵,可要保护好了,若是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这可就是你的不孝了。”
“入宫无法孝敬父母,这思念之物也便是最为重要的了,若是连这东西都留不好,这怎么是好呢?”
这话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谁听的,予安也失去过最为重要的东西,但是经过补救,勉强能入眼了几分。
“没有你选择的权利,入了后宫,成了帝君的嫔妃,那么便既来之则安之,不要想那些不真实的东西吧”
漪不过及笄之年便入了宫,因在家中无人在意,只当漪还是豆蔻年华之时,日常漪依旧还是不束发,长平民风淳朴,也不在乎那些细节礼数,关家军在长平一带颇有名声,漪独自出门也不必担心,百姓都识得。
入了宫便不同了,临走之前母亲特意为漪束好了发,关家众人才意识到漪不再是那个只会烹茶逗鸟的豆蔻少女了。
复进了南厢房,白术已将东西打理妥当,漪笑“若是白芷随漪来了,只怕我二人都累倒在榻上了。”言罢道自己要出去走走,让白术歇一歇,白术也不多言,为漪系好披风,浅粉色宫装配上杏色披风,敛了漪几分英气容貌,多了几分柔和。
一路问着宫人哪里有好玩的去处,宫人道疏影园开着梅花,那里景色最宜人,若是冷了还有暖阁,漪欣然而往,梅花傲然,漪亦然。
漪敛眸只见那人裙底,用料精细,刚瞧着样貌也是明艳,漪也不敢暗自猜测,不知便是不知,若是猜错了那才惹了笑话,只待那人回应。
漪的性子自己也清楚明白的很,有时也会得罪不少人,见贵人言语之间也无遮掩含糊之意,女子声音清冷如璃珠相碰,漪也静了些,心中提醒自己这是在宫中,不比在家中别人处处让着漪,漪也不愿将此事闹的人尽皆知,好似漪不依不饶一般。
她近处低语,漪了悟,理了思绪,一礼道“是漪莽撞了,贵人不怪漪是漪的福气,也亏得漪遇到贵人这般好性子的,不然漪要吃些苦头了,贵人的提点漪谨记在心。”漪与她对视,目光迥然,不管她是出于何意,能说出这番话对漪也是含着善意的,人善我善,人欺我还。
见她婢子跪在雪水中,漪顿了顿言“臣女不过心中有惑,一问罢了,不必如此,贵人让她起来吧,漪初见贵人便觉贵人是个重礼数,赏罚分明之人,贵人为漪解了惑,漪心中感激,待到册封后,漪会带谢礼而至,贵人到时莫嫌弃才是。”
疏影园中一片生机盎然,若不是梅花松柏上带着皑皑白雪,漪怕不是认为这是春天呢,看着梅上还有着花骨朵儿,兴许没开几日,待哪日得了空带白术来采些梅花瓣,不管是冲茶还是沐浴都是极好的,看了看近处确有个暖阁,温酒赏梅也是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