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里逃生的予安,温嘉虞谋害妃嫔又自裁帝君很是震怒。不瘟不火的予安,对此事只觉得感慨。温嘉虞为了帝君做出如此事情,帝君可真是无情无义之人。父亲怎么可以为这种人效忠,早晚有一日顾家也会成为温家。
“嫔主,你的身子骨算是好些了,不可过度劳累,不然很容易就会崩开的。”
刚醒来的那三天,一句话都不曾说,只知道在院子内种花草,直到没有地方可种才罢休。洛凝不厌烦的跟自己讲话。
“嫔主,这温氏过于大胆了,好在有帝君安排,不然哪些太医不会这么快速的过来。”
这话让予安眸子紧促一番,帝君什么事都离不开他,现在半个月过去了,禁足已没,也不见他过来看上一下。吧这就是所谓的安排,把自己当做小猫小狗恩威并施,真死了处罚温家,给顾家面子。没死了处罚温家,安抚顾家,都不会让别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不想去给帝君谢恩,更不想见到要自己命的人,爱是爱,但爱帝君的顾沐心死了,只剩下恨帝君的顾予安。何事都得有个过渡期,予安倒要看看是谁耐不住性子,三个月都挺过来了,更何况是区区几日。
“嫔主,毓贵嫔过来了。”
毓贵嫔风光这么久,禁足的时候没见她来过,怕是不屑看自己吧!眼下出禁足成婕妤巴巴的赶过来,想做什么,没好事就对了。
“毓贵嫔免礼,协理六宫也有你出一份力了,你不应该来本嫔这朝阳宫,舒贵嫔有孕,才是后宫得重点所在了。”
等了不过是片刻,宫内便有人出来传,曲中意带着青棠垂首入了瑶华宫内。被人领着进了堂屋内,瞧见的正是那日的丽人。
她今日来拜会毓贵嫔,一是为了便是感激,也算是表达自己并非忘恩负义之辈,二嘛,则是如今自己身份低微,毓贵嫔协理六宫,能得一分辟谷也是她能在宫里活下去的凭靠。
思及此处,曲中意扬起三分笑脸,小步上前行礼“妾身曲氏给毓贵嫔请安,嫔主福康。”
白雪皑皑,大雪纷飞,近日的嫣嫣身子愈发的弱,起初只是微微的咳嗽,极为怕冷,日日裹着棉被也觉着极冷,前几日又去堆了雪人,回来更是一直病着,请了许多太医,开了许多方子,也无济于事。加上这几日天寒地冻,嫣嫣则缠绵病榻,一发不可收拾,日日饮那苦中药调理,但咳嗽竟出了血丝,那日唤了家父来予嫣嫣看病,只听得家父说无碍,一定会好的,家父竟摸了泪,嫣嫣甚感奇怪,悄声走近听得家父予笙离说起嫣嫣时日已然不多,准备后事,二人在外偷摸的流泪,抽泣。
嫣嫣得知后,泪水滑落,如今才十六岁,竟然要红颜消逝了么?一生并无做亏心事与伤天害理之事,一生好事做尽,一生都到头了?
今日晨起,头晕眼花,缠绵于病榻,饮药,全咳了出来,带着微血,呼吸困难,嫣嫣知晓自个儿今日便到了头,宫殿里的太监宫女则站于嫣嫣病榻,嫣嫣抓于笙离之手“我如今快去了,你在宫中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你去跟着元姐姐吧,你稳重妥帖,聪慧过人,去跟了元姐姐也为她多着想,宫中是个吃人的魔鬼,你一定得护她周…全。”不禁咳嗽,拍了拍其手背,接着道,“你帮我带句话给元姐姐,昔日嫣嫣听信谗言,伤了姐妹情谊,嫣嫣日日觉着亏欠,如今嫣嫣去了,望姐姐莫难过,嫣嫣去天上保佑姐姐去了”语毕,缓缓闭眼,手臂滑落,最后一滴眼泪流出,没了知觉。
罗嫣嫣逝。
转眼间,腊月到来,寒风凛冽,吹得我瑟瑟发抖,脸庞如同刀割般疼痛。
寒冬季节,宫中传出噩耗,温氏谋害嫔妃后自裁,帝君愤怒,温家满门抄斩。如今关唐有孕,不久宫中又该添丁。
又闻帝君起了选后之意,许氏膝下有长子,顾氏如今位分远远高于众人。帝君有意前者,而太后却对关氏陆氏有心,顾氏被排除在外,可谓是有可悲可叹之意。
白雪纷飞,如鹅毛飘落铺在宫道上。人过之处留下踪迹。
我身后一排脚印,脚印延伸到观妍亭后消失不见。
冬日凄清,御花园多是空荡荡的枯枝,毫无生气。不知为何,心中起意,清了清喉嗓,我唱起了小曲。观妍亭中发出婉转的歌声,虽不是最好听的,却也不伤人耳朵。
一曲终,人还在。我观看四周,真是冷清。
年关将近,宫里越发忙了,便是一个小宫女,那脚步也都是急急的。进了腊月,除夕家宴便是这后宫里顶顶重要的一件事,不过帝君届时将于前朝设宴宴请朝臣,而太后仍是凤体欠安亦不会出席,今年的除夕,三个女人一台戏,这满后宫的女人都聚在一起,想必是热闹非凡的了。好在慧贵姬是个极有能耐的,除夕家宴各项事宜安排的妥妥当当,元懿在旁打打下手便是。
上月里宫里倒是出了件骇人听闻的事,听闻那顾氏好端端地在自己宫里待着,却有采女温氏上门行刺于她后又自裁。真是个弄巧成拙的主儿,顾氏未杀了,还搭进去了全族人的性命,可叹可叹。听闻顾氏是被沾毒匕首所伤,亏得宫中御医医术高明,伤的也不是什么要处,那顾氏卧床修养几月便也能好了。元懿不是没与那采女温氏打过照面,当日于储秀宫中见她面容恹恹,病容似是不假,如今看来,仍不知那病是真是假,不过都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斯人已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