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略带妩媚的女声响起,打破了二老对峙的局面:“二叔不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侄女上去将那小子打下来就是了。今年他们三江派,依旧要低咱们闲杂派一头。”
魏谦游循声望去,却是看到了熟人——先前魏梦槐借着闲杂派的名头,对她表示不满的那位姑娘。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那女子便款款步上擂台,朝魏谦游微示意道:“闲杂派白月华,请赐教。”
即使不是第一次见面,魏谦游看这姐姐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还有些不淡定。看得出来,这姑娘是对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节都足够严苛,与台下邋里邋遢的魏梦槐正好相反。
彭朗忧心地歪头问旁边一人:“你看魏小哥有几分胜算?”
那人不假思索地答道:“从先前的那场比试来看,魏小哥也有几分本事,但遇上了女魔头……”那人没再说下去,只是看着魏谦游微微摇头。
待魏谦游行过礼,白月华冷然道:“方才你对我师弟出手那般重,可是全然不顾擂台规矩。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对你留手了。”
魏谦游没答话,只望了一眼台下悠闲观望的妇人。待小爷赢了,定要很宰你一笔,多给韶儿添些聘礼也是好的。
白月华自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在地上抽得噼啪作响:“快些选个趁手的兵刃,可别输给我再找借口。”
此言将魏谦游的思绪重新拉回擂台之上,顺手在落兵台上抓来一柄比他脑袋还大的锤子。在手中掂了掂,分量很足,而后狞笑着望向白月华。
白月华眼角连抽搐了几下,你丫的当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啊,和那锤子放在一起比较,她整个人就像根钉子似的。
瞧魏谦游缓步逼近,白月华忙抬手拦道:“慢着,看你还年轻,姐姐也不欺负你。拳脚本就无眼,兵刃更是如此。为避免将你伤到,你我还是抛开兵刃,比试拳脚好了。”
“真难伺候,那就以你罢了。”魏谦游撇着嘴摇了摇头,将锤子丢在地上,整个擂台都颤了一颤。
“两位可以开始了。”见魏谦游不肯先动手,而白月华明显是被吓傻了,呆怔在原地。坐在公正台上的老者提醒道。
“早说啊,就等着前辈这一句呢。”魏谦游话音未落,人已经攻至白月华身前。
那老者尴尬地咳了两声,如今的年轻人都这般没风度了吗?人家好歹是个姑娘家,先让人家一招半式的怎么了?
白月华见魏谦游先行动手,忙凝神相对。几经交手之下,白月华清晰地感受到魏谦游是留了余力的,然而自己招架的已经极为困难。
如此下去,落败只是早晚的事情,唯有兵行险着,找到机会还击才行。
魏谦游目光自始至终就没离开过白月华的一双眸子,当下近观,只觉这双眼睛和云韶生得有七分相似。虽是带着怒意,却依旧明媚动人。
唉,不知多久没这般进距离看过韶儿了,每每以为找到了机会,韶儿却总会避开。难不成我真的那般十恶不赦,韶儿到现在都不肯原谅我?
见魏谦游分神,白月华自然不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双手变拳为掌,齐齐朝魏谦游面门推去。
感受着劲风袭来,魏谦游矮身躲过。白月华眼瞅着招式用老,收手不及,好好的机会就要被人反制。却是忽觉腰间传来刺痛,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子,躲过了魏谦游决定胜负的一招。
魏谦游愕然地望向一旁的公正台:“前辈,方才可是有人暗中帮忙,该判决了吧?”
魏谦游自然察觉到出手的是何人,既然你巴不得我输,那我也犯不着为你费力。
坐在公正台上的老者摇头道:“出手的是你们三江派之人,并且并非帮你,按照规矩……”
“得,不算犯规是吧?”魏谦游嘴角勾起一抹哂笑,再与白月华来过。
又是一招落空,魏谦游扭头不满道:“我说大姐,可是你叫我帮着你们三江派的,一直指点对手算什么?若是想叫我输,你便将责任都揽了去,我直接下台就是了。”
那妇人弹指一挥,一颗石子不偏不倚地打在魏谦游的脑门上。随后那妇人冷然道:“继续比试,哪来这么多废话,不知是被谁调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