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游凑近魏梦槐耳边,为难道:“那令牌被韶儿以我这个下人不配私有财产为由,给拿去了,这会儿不在我身上。”
魏梦槐心里翻了个白眼:“你丫也太窝囊了吧,她若是要你的命你给不给?”
“给。”魏谦游不假思索地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见二人自顾自地聊起了天,彭朗感觉受到了戏耍,自是不满:“二位若是拿不出信物,便请离开吧。”
魏梦槐梗着脖子道:“没有信物又如何,我原本就不是玄清弟子。告诉你听好了,姑奶奶乃是鱼派掌门,带着个没见过世面的玄清弟子进去看看。”
彭朗摇头道:“可姑娘看着不像鱼派弟子。”
魏梦槐心中凛然,这都能重名?莫不是这厮有意刁难吧?
却见彭朗指向不远处的一伙人道:“姑娘看那些人,腰间别着一柄鱼肠剑的那些,那才是鱼派弟子。”
魏梦槐一拍脑门,彭朗说得头头是道,叫她不相信都不行。
随即又道:“既然你说我们是闲杂人等,那我便是闲杂派的掌门了,至于他……”
魏谦游摆手道:“你自己立你的闲杂派,别把我算在内。”
她还不稀罕呢,魏梦槐冷哼了一声,转而对彭朗道:“虽闲杂派只是个无名小派,你们不会歧视吧?”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不满道:“我闲杂派虽弟子不拘一格,贩夫走卒、书生墨客都有,但也算不得岌岌无名,岂容你来诋毁?”
魏谦游忙上前陪笑着安抚,好说歹说才将那女子劝走了。
见魏梦槐又在旁低头沉思,彭朗无奈道:“我不过是个看门的,姑娘何苦与我为难。”
魏梦槐挑眉道:“算你有些自知之明,但今日这热闹,我是非看不可。”
想了半晌,魏梦槐戚戚道:“你就直说吧,有什么门派是没人叫过的,也算给我指条明路,我们保证进去以后只看热闹不出声。”
见周围已经有人对他指点,彭朗心中叫苦。这姑娘怎么突然就装起委屈来了,明明他才是被刁难的那个,到头来竟落了不是。
魏谦游劝道:“梦槐,你可不能看人家老实,就一个劲的欺负。”
彭朗松了口气,低声自语道:“好在这姑娘的夫婿明事理,不然今日可该怎么收场。”
魏梦槐听得魏谦游竟要帮着外人说话,就要连他一块埋怨。又听彭朗如此形容他们二人的关系,魏梦槐心中一喜,又恢复了好脸色。
“既是如此,本姑娘就不为难你了,你也给个明白话。只要能证明他是玄清弟子,是不是就能让我们进去了?”
“那是自然。”彭朗正色道,玄清弟子的名声,放在他们这些江湖人耳中,便是一张通行证。
魏梦槐拍了拍魏谦游的肩膀:“证明给他看,这些年你也不是白学的吧?”
见魏谦游迟迟不肯有所动作,魏梦槐嘴角弯起一抹怪异的弧度:“既然你不肯证明,那就我来好了。”
说罢,魏梦槐连续几次起落,便已经闯入宅内。彭朗想要追去,又怕这门外一众被拦下的好事群众鱼贯而入,只得投向魏谦游一个求助的目光。
魏谦游叹了一声:“彭兄多担待,我这就去将她带出来。”
见魏谦游追来,魏梦槐撒腿就往宅子深处跑。直到那擂台已经入眼,魏梦槐才肯驻足,随意找了一个门派的座位混入其中。
魏谦游低声道:“快随我出去,人家将擂台摆在宅子内,你还不知道避讳着,反倒追进来看。”
魏梦槐看他目光落在看台上,想必他也是对这些天下名门好奇,哂笑道:“装什么正经,想看就坐下来看呗,还怕失信于人啊?你是允了彭朗带我出去的,却是没说明什么时候,待我们看完了热闹再走也不迟。”说罢,便施施然将目光落在了看台之上。
魏谦游无奈,只得在魏梦槐身旁坐下。环顾四周,他们身边坐着的弟子无不是一身白衣,胸口处绣着“三江”二字。不知魏梦槐是有心或者无意,正巧坐在了三江派弟子中间。
魏谦游耷拉着脑袋,生怕彭朗什么时候回来,将他们认出,那当真是面上无光。
魏梦槐却不在乎那许多,看着擂台上两派弟子指手画脚不说,还执意拉着魏谦游,也叫他点评两句。
“好歹发表一下意见嘛,若不是一人看得无聊,我才不叫你陪我来呢。”魏梦槐不满道,小嘴撅得老高。
“身着白衣那个脚下已经隐现虚浮,二十招之内怕是要败。”魏谦游架不住她的唠叨,只得简单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