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脸上笑意浓郁了几分,却还是厉声喝道:“跪下!”
魏谦游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子怒意:“我敬你是前辈,才百般退让。上那擂台也非我本意,何故我欠些历练,便要羞辱于我?”
妇人嗤笑道:“欠些历练?若你真打不过白家丫头,我自然不会与你为难,然而此番落败却是因为你没上心。”
说着,妇人在魏谦游腿弯处一勾,魏谦游举手欲格,却依旧是被妇人看穿了心思。抗拒没能起到半点成效,便跪在了妇人面前。
“你师父现在何处?你若想离开,就叫他亲自来领人。”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叫弟子取来绳索反绑了魏谦游双手。而后也不管三江派众弟子,带魏谦游二人去了不远处的一座三进的宅子。
魏谦游这才有工夫将那妇人细细打量一番,看上去那妇人不过三十出头。但能与他师父相识,加上眼角并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刻印,魏谦游可以肯定,这妇人绝不像看上去的这般年轻。
魏谦游试探着问道:“不知前辈与家师是何种关系,若是世仇我这做弟子的替师父担了,若是朋友……”
妇人挑了挑眉梢:“那厮惹了多少仇人,你担得过来吗?再不把他所在说出,有的让你受。”
魏梦槐调笑着说道:“看你还整天臭着张脸,今日姨母便叫你瞧瞧厉害。”
虽是如此说,魏梦槐也警惕地观察着妇人。听这妇人所言,再加上之前妇人处处压制着魏谦游的招式,魏梦槐也更倾向与妇人的目的不善。
魏谦游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前辈都不肯告知与家师的关系,晚辈如何敢带前辈到家师面前?倒不担心师父如何,只是要提醒前辈一句,家师可不似我这般好招惹。”
妇人嗤笑一声:“你方才也应该感受到了,我所用的招式,便是专门对付你们玄清派的。就算你师父来了,也一样要败在我手上。至于我和他的关系……”
妇人语调忽而转冷:“那没良心的就从没和你说过,你还有个师娘?”
魏谦游属实被吓了一跳,心中埋怨道:师父啊,你要躲着人家,好歹也与弟子知会一声。如今你倒是躲开了,就不想着您老的弟子有朝一日会和人家撞上?
心里抱怨了一通,礼数却是不能少的。魏谦游双臂发力,便将那绑得很不牢靠的绳索挣开,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妇人这才满意道:“如今可能带我去见他了,这么些年过去,也不知他成了怎样一番容貌,说不准牙都掉光了。”
魏谦游小心翼翼道:“师娘要见师父,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要提醒师娘一句,不论发生什么,师娘都要淡定些。”
妇人闻言怔愣了半晌,叹道:“这也是我早就预料到的,毕竟人终是逃不开这一劫,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应在了他身上。”
一路上妇人和魏梦槐相谈甚欢,魏谦游则是被无视,除了头前带路之外并无他用。通过两人的对话,魏谦游得知了些简单的信息。比如师娘名唤安然,再比如在师父年轻时两人便已经结识,师娘也算得一个老妖精。再比如魏谦游第一次知道了,师父名唤傅禹……
“安姨母,你方才所用的招式当真厉害,若是我学会了,也不至于整体被他欺负。”魏梦槐拍着安然的马匹,还不忘朝魏谦游努了努嘴。
安然蹙眉,难以置信道:“他经常欺负你?简直和那厮当年如出一辙。不过如今见了姨母就不用怕了。等得了闲,姨母便将那些招式都教给你。”
魏谦游闻言不免心慌,也来怕马屁:“世人皆道玄清派的功夫如何精神,不想今日见了师娘才知道什么叫天纵奇才。弟子所学本就是师父改良过的,不想还是被师娘处处压制。”
安然失笑道:“这招式可不是我琢磨出来的,确切的说来,是你师父欠我的,教我时还极不情愿。若是我能早些学会,如今该是能给你添上一对师兄师姐呢。”
魏谦游嘴角抽了抽,好在你老没能学会,不然师父也和他一样,逃不过一个被强抢的命运。想到此处,魏谦游摇头微叹。当年被云韶绑出金陵,他还是百般的不愿。如今想来,却是再想体验一回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