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稣微笑着朝林牧之望去,可算得上媚眼如丝,直将林牧之看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冷风一吹便掉了满地。
林牧之避开目光,张口叫师姐。心里不停地提醒着自己,就算是明知道没有可能,师姐在我心里的地位也是无人可比的,一定要坚定。
“牧之,你先去换身衣裳来,留神受了寒。婉儿你也去收拾间屋子出来,知道你们许久不见有不少话说,却也不急在这一时。”
打发走了二人,魏谦游下意识地搭话:“大舅哥这会儿不该是身在扬州,怎么会被婉儿请了来?”
柳稣淡淡应道:“昨儿个就回来了,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韶儿说的不错。一味的躲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就……”
“你接纳花兄了?”魏谦游等不及柳稣说完,就着急接道,这可是他近日听过最劲爆的消息了。
柳稣翻了个白眼:“我可没他这样的癖好,只是颜兄刚好要送一批货物去扬州,我便将他打包参杂在了其中。说到做生意的脑筋,花兄较我还是强些的,换他去扬州也好。”
魏谦游嘴角抽了抽,好一手投桃报李,然而这李子酸得倒牙,花平生未免消受不了。
柳稣见他这般反应,学着颜攸礼的语气道:“不必忧心,那花生贪饮了两杯,还道是谁与他嬉闹呢。被装进了箱子也是消停,此去又是走水路,他醒酒之前也该到了。”
魏谦游摊了摊手,你觉得好就是好,我才无所谓。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柳稣忽而换了话题:“对了,来之前韶儿特意嘱咐过,说是丢了一块游鱼样式的玉佩,叫我问你瞧见了没有。”
柳稣说得云淡风轻,却是将魏谦游惊出了一身冷汗。虽说不是他下的手,但若是没有他将云韶支开,魏梦槐也不会轻易得手。
魏谦游深谙云韶的脾性,自是知道此事泄露了出去,云韶才不会管他是主犯还是帮凶。魏梦槐不在,自然所有的罪责都要落在他头上。
“游鱼模样的玉佩,倒是个新奇样式,我却从不曾见过。韶儿若是喜欢,改日我找工匠另刻一个。”魏谦游心虚道。
当初为了叫云韶将那玉佩忘了,着实忙乱了一段时间,几乎淘遍了城中样式还算新奇的。怎知云韶这会儿才注意到玉佩丢了,叫他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柳稣微微颔首:“倒也不是什么值得上心的大事,只与你知会一声。若是要找玉匠,九翠阁就有几个好的,倒省去了你东奔西跑的麻烦。”
匆匆拜别了柳稣,魏谦游直接去了城中。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希望九翠阁的手艺当真如柳稣所说,能够以假乱真才好。
云韶虽说是在寨中闲闷,魏谦游却是心知肚明的。除了寨子里的大小事务以外,云韶几乎是用哄骗的,叫师父教给师娘的那套功夫后继有人。上次他回去时,就觉云韶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
“谦游,这么急色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好在魏谦游反应不慢,及时止步才没和说话之人撞在一起。抬头一望,魏谦游拱手招呼道:“信步一走就遇见晋王殿下,真是巧。我这会儿正要去九翠阁,打枚玉佩。”
晋王微然道:“刚从敬王府出来,正愁没事可做,不若同去?”
魏谦游欣然欢迎,花平生为了逼问柳稣的下落,竟报复般地在城中宣扬,当年的魏半仙回了金陵。导致他一进城就要被人围观,更甚者有人当街就来请教。与晋王一道,总不会被不相干的人缠上了。
晋王侧目轻声道:“喜儿近日心思活络了不少,是你出的主意吧?”
魏谦游也不否认,讪讪道:“比起将她从敬王府带走,这法子倒是省了不少麻烦,只是委屈晋王殿下了。”
晋王颇有无奈之意:“这点本王倒是理解,只是你也劝她一劝。宫中的皇子何其多,怎么就偏偏盯着本王不放了。你该是知道,本王如今不想参与一些事情,敬王府和赵王府的关系又显尴尬,本王夹杂其中实在难做。”
魏谦游了然点头,如今喜儿的日子该是恣意了许多,却是忘了这一茬。说来又是他拆东墙补西墙惹的麻烦,知会一声也不是麻烦,当即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