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谦游逃之不及,只得将颜攸礼邀入屋中,警惕道:“干嘛?要借银子我可没有,颜兄也不是不知道,这都是不归我管的。”
颜攸礼讪讪道:“魏兄说笑了,进来给蓁蓁修了一座戏园子,手头确实拮据了些,却还没到要向魏兄借的地步。”
整个清风寨谁还不知道,将钱袋拍在桌上,就数魏谦游的最为干瘪,平日里他向来都是被剥削最惨的那个。
魏谦游也不过是句调侃,看颜攸礼面色凝重,想叫气氛轻松些罢了。
见颜攸礼当真有些尴尬,便笑问道:“颜兄有话不妨直说,这么着急来找我,定是有急事的。”
颜攸礼轻松道:“算不得什么急事,不过是想闲谈两句。听说昨儿个魏兄又被赵王托付了什么,可是敬王府有所动作了?”
“虽不算与穆晟没关系,却也不是他惹出的麻烦。说到底也就是赵王判断有误,闹出的小误会罢了,如今也已经解开了。”
魏谦游解释了一通,又道:“不过颜兄近来倒是闲得很,赵王和穆晟之间的事情,颜兄本是从不过问的。”
“咱们清风寨如今和赵王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总不能一直不闻不问,毕竟赵王吃了亏,咱们多少也要受影响不是。”听得魏谦游否认,颜攸礼心里却不像面上表现出的这般轻松。就知道野史全他丫是骗人的,几次判断失误,颜攸礼顿觉自己超前了几千年认知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魏谦游嘴边噙着笑意:“言有理,言有理……”
颜攸礼嘴角扯了扯,这么大人了玩什么谐音,也不嫌幼稚。再说了,当他想叫这名字呢,他原来的名字不知比这好听多少。
似是想起什么,颜攸礼又问道:“照魏兄看来,若是穆晟意图有所动作,喜儿是会通风报信还是做那助火势的东风?”
“我看喜儿只会明哲保身,至于颜兄说的两种可能性,大抵都不会出现在喜儿身上。”魏谦游肯定道,与喜儿接触过几次,并不觉得此人有何难懂。
颜攸礼了然地点了点头,若换了真的清完公主嫁到敬王府,可是做了一个不太聪明的决定。被人家发觉没能起到成效不说,还落得了一个那样凄惨的下场。
看颜攸礼想得出神,魏谦游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颜兄今日怪的很,问的都是些不着调的话。别是有什么事情不想叫我知道,颜兄特来将我拖延着的吧?”
颜攸礼自然听得出这是句玩笑,却还是不免心虚。他问的都是当真在意的,然而魏谦游的猜测也没错。
今早秦蓁去邀云韶出游,刚敲门就听屋里一阵躁动,云韶来开门时也是一脸的紧张。
秦蓁心生好奇,便探头朝里面望了望。云韶见状,反应就更为剧烈了,忙将秦蓁拉到一旁说话。
后来听秦蓁说了此事,颜攸礼猜测着云韶是藏了什么东西,更甚者可能是个人。然而事情未探查清楚,不敢妄下断论,只得将魏谦游托着。并叫秦蓁过云韶那里去,尽可能快些盘问出什么。
“颜兄!”魏谦游唤道,语气中颇有不满。今日颜攸礼走神的次数实在多了些,明明是他执意来找自己聊天,却是一直心不在焉的。
颜攸礼忙陪笑应了一声:“怎么会,好端端的,我将魏兄拖着做什么?”
魏谦游眉头微蹙,若是他再察觉不出什么,还是找根柱子一头撞死算了。
“颜兄到底因何事瞒我,只对我说说。不论是何人交代了颜兄什么,到时我只装作不知道,绝不将颜兄供出去。”
颜攸礼面泛难色,心道:魏兄就别为难我了,能说我还不说吗?我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啊。
魏谦游看他这般样子,心里的诸般猜测都变成了心慌。饶是最不愿往这方面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可是韶儿出了什么岔子?”
虽是问句,魏谦游用的却几乎是肯定的语气。颜攸礼怕他担心能够理解,但要是被他猜着了,他担心又算得了什么,赶紧去看看才是要紧。
颜攸礼越是不说话,魏谦游就越是觉得在印证他的猜想。魏谦游当即起身,就要去云韶房中。
颜攸礼忙起身拦道:“魏兄切莫心急,寨主好好的,蓁蓁这会儿正陪着寨主说话呢,连我都被赶出来不许听。魏兄这样贸然地闯过去,若是听了什么不想叫咱们听见的,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