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呼痛,这次被打在了小臂处,却不算得正中。魏谦游略感欣慰,总算是知道躲和接的区别了。也不枉他这一上午,甩石子甩得他手臂都有些酸。
魏谦游瘫软地向后一靠,腰间却是被什么咯了一下。伸手一摸,原来是云韶送他的荷包,里面还安放着一颗不知作何用处的珠子呢。
林牧之见师父的动作,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能休息一会儿了。神经紧绷时还没觉出什么,这会儿放松下来,全身的痛感顷刻间袭来,直疼的林牧之龇牙咧嘴。
示意后在魏谦游对面盘坐下来,林牧之的目光自然被魏谦游手中的黑玉珠子吸引。好奇道:“师父,这黑玉珠子好看极了,乌溜溜的,当真喜人。”
没得回应,林牧之也不气馁,继而问道:“只不知这珠子作何用处,用来做首饰的话……”
想到这般可能性,林牧之倏地捂了嘴巴,难不成师父动了那般念头,要给他寻摸个师娘了?
魏谦游淡淡地瞥去一眼:“做什么首饰,这珠子乌漆抹黑的,做成什么也好看不了。”
话音刚落,魏谦游就觉掌心处传来一阵刺痛。低头望去,掌心中平白出现了一个针孔,渗出点点殷红。
“嘶……”这倒是件怪事,怎么圆溜溜的珠子还能扎出针眼来。而且这样小的一个针眼,竟有血流不止的意思,不多时便染红了整个手掌。
魏谦游摇头苦笑,扯了一块帕子擦拭。这珠子和魏梦槐之间似乎有着一种微妙的联系,兴许是他刚才说话被魏梦槐听见,这是在警示他呢。还真是个小气的,不肯吃半点亏。
“师父这是在哪伤到了,怎么会这样严重。”林牧之紧张道,作势就要去请寨子里的半吊子大夫来。
魏谦游将他拦了,笑道:“这是某人的心结,叫大夫来可不管用,唯有叫某人自己想通了。若是她一直想不通,可算得上一场灾难。”
林牧之听师父说的玄乎,面上的紧张更是浓重了些。又见师父捧腹而笑,这才反应过来师父是在逗他,尴尬之余也不禁露出笑意。
将珠子收了,魏谦游又道:“倒是你,身上被砸到的地方,待会儿得叫大夫看看。若是红肿起来,不知要耽搁多少时日。”
林牧之微微点头,忖了半晌,问道:“师父进到过城中几次,可有弟子家里的近况?”
魏谦游眼睛眯了眯,沉吟道:“你家里一切都好,就是赵王和你大哥过不去,穆晟还能干看着不理?”
说罢,魏谦游目光依旧落在林牧之脸上,林牧之稍有异常便会被他尽收眼底。
林牧之闻言笑道:“原来师父和穆晟哥也熟识,穆晟哥来弟子家中时,弟子也曾见过几面。”
魏谦游眉头舒展,也是笑道:“师父既然与你大哥相识,穆晟又与你大哥自**好,自然也少不了见过穆晟。”
谁知林牧之闻言,却是纳闷道:“不对呀,穆晟哥和大哥交情颇深倒是不错,但幼时两人却是没什么交集的。若说两人有关系,该是几年前了。”
“当真?”魏谦游下意识地问出口,这和他之前听闻的可有些出入。
他整日待在府里,大哥与人关系疏近,他都知道个十之八九。听闻魏谦游所问,林牧之正色点头,又道:“不过穆晟哥对大哥很是照顾,大哥从前对弟子极好,却和弟子一样是个游手好闲的。真在朝中有了事务,也是与穆晟哥交好之后。”
魏谦游沉吟许久,听得林牧之的叙述,林昭元倒像是借助穆晟得势,才与其有了交集。如此说来,他们二人的关系也并非密不可分,反倒像是在互相利用,只不知穆晟看上了林昭元什么。
“你大哥都因此得了差事,你怎么也不与穆晟交好些,也谋件事情做做?”魏谦游挑眉道。
林牧之耷拉下脑袋,似是有些羞于启齿。心里作了一番建设,与师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便开口道:“弟子也曾求过大哥,能得个差事,处处也能帮着大哥些。但弟子实在没什么本事,大哥推脱也能理解。”
魏谦游见他一副落寞相,刚要出言安慰,却见林牧之换了一张笑脸。
“不过大哥上次回府,说是要挑个人送来给师父当弟子,弟子去求,大哥果真就答应了。师父你说,大哥的意思,可是叫弟子学好了本事,就能帮到他的忙了?”
林牧之说的很是开心,对他来说,这无异于一直敬仰的大哥对他的一种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