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一拍脑门:“都怪魏梦槐搅和,差点忘了问。漪桐怎么样了,方才怎么不见人,你又是怎么和皇上撞见的?”
“有邓兄照顾,漪桐自不必你我来操心,至于皇上……”
魏谦游安慰过后,看云韶松了口气,又将后续的事情说了。只是未免云韶跑到宫中去闹,忽略了皇上允下的好处。
面对颜攸礼和温婉率众夹攻,敬王只是不屑一笑:“不过是群乌合之众罢了,想要赢过本王?做梦都嫌不够脚踏实地。”
话音未落,敬王就听闻一声惨叫自耳边响起。循声望去,自己的亲卫之一,眼中全无半点光彩,被他盯了一会儿就瘫软地倒下。
那亲卫一倒下,一个脏兮兮的女子便显露在敬王视线之中。一双眼睛在黑夜中闪烁着绿莹莹的光泽,看着很是瘆人。
“还愣着做什么,快,快给本王将其拿下!”心慌之中,敬王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说完就拼命地朝后方跑去。温婉所在的方向是被他的手下全面压制的,只要跑到那边他就安全了。
看着自己的亲卫,被人家割韭菜一般接连倒地,敬王更是心惊。本来是一边倒的局面,怎么山妖突然出现,偏偏还是先对他下手。若说面前这年轻女子是个凡人,敬王是决计不信的。
魏梦槐的突然出现,致使敬王府的队伍中,惨叫和慌乱自中心不断扩散。敬王这边乱了阵脚,却是给了温婉和颜攸礼等人喘息的机会。
听得耳边一声“颜兄”,颜攸礼压力一松,总算是能腾出空子,给清风寨众人打气:“弟兄们,寨主带援军回来了,咱们一鼓作气冲进去,让这些官兵瞧瞧咱们的厉害。”
此言一出,顿时一呼百应。清风寨众人士气大震,敬王府一众也是被慌乱和恐惧包裹着。
眼下依旧是一边倒的局面,只是压制方与被压制方调换了位置。
温婉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得有人朝自己直冲过来,下意识地就抬腿踢向那人面门。
魏谦游抹了把鼻血,心里那个委屈。解决了敬王府的余众,他第一时间就是过来关心自己的两个弟子,却不想没被敬王府的官兵伤到,却被温婉给了一脚。
云韶看温婉没事,又看魏谦游一脸的惨相,当即不顾形象地捧腹大笑。感叹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没走在前头。
魏谦游捂着鼻子怏怏道:“婉儿下脚这么狠,你都不指责她两句,反倒先来笑我。”
云韶眉梢上挑,将要告罪的温婉拉到身侧:“婉儿可是你教出来的弟子,一脚能踢出这么大的力道,正说明你教导有方,你就偷着乐吧。没听说过弟子有了本事,却要遭师父怪罪的。”
魏谦游听得这说法,心中只余惊诧。指着自己尚在流血的鼻子道:“婉儿有长进我做师父的固然开心,但似乎也没有哪个弟子,为了检验自己的本事就拿师父当沙包的吧?”
“那是你自己反应慢,没躲开。再说婉儿也不是故意的,你和她计较什么,不知道谁才是师父。”云韶说的理所当然,并不觉得自己作为师娘,保护弟子有什么不对。尽管这保护是建立在伤害了魏谦游幼小心灵的基础上。
“这家伙怎么处理?”魏梦槐一脚将敬王踢得滚了几圈,正好落在魏谦游脚下。
魏谦游转头望了一眼永宁侯:“侯爷说呢?按中土律法来说,是要满门抄斩的。但侯爷若是生了恻隐之心,在下也定当守口如瓶。”
毕竟永宁侯府和敬王府关系亲密,永宁侯又是林牧之的爹爹。若是他开口,魏谦游还是很愿意给他这个面子的。
敬王闻言连滚带爬地过去抱住永宁侯:“侯爷,念在咱们多年交情,就饶本王一命吧。本王保证走的远远的,再不回金陵,也再不作恶。”
生死关头,面子、尊严似乎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敬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只希望永宁侯能够高抬贵手。
永宁侯指了敬王半天,终究是叹了一声:“意图谋反这样的罪过,叫本侯如何放过你?自作孽不可活啊……”
魏谦游也是相信永宁侯明白事理,才如此问了一句。只听那敬王事到如今还自称本王,可见其心中对权势有如何深的执念?今日若是放走了他,无异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如此想过,魏谦游便道:“如此甚好,就劳烦侯爷携子将他押送至皇上面前,在下就不做陪了。”
穆晟带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魏谦游担心邓铭钊那里讨不到好。正好有了敬王这个掣肘,不怕穆晟不束手就擒。
永宁侯欣然点头,魏谦游的意思他当然明白。林牧之成了侯府的继承人,自然是要有些功绩才站得住脚。这少年人如此安排,可见牧之是有福分的,认了这样一个好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