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大黑马已经传信回来,邓铭钊走的匆忙并未来得及吩咐,城门待命之人见得魏谦游顿时心生警惕。
而皇上伏在魏谦游背上,并不是能被看到的角度。
据赵王所说,皇上年轻时也是征战四方过的,然而如今已经发福,再不似从前的好体力。回来时的一路,几乎是走上一段就要气喘连连,魏谦游索性替他走完了余下的路程。
“你是什么人?背上所伏又是何人?”守将出言询问,同时示意麾下阻断魏谦游的退路。
皇上正欲公布身份,却是被魏谦游拦了。
“皇上还是先别开口,毕竟皇上经这一路风尘,叫人看了有失体面。况且这些人若是赵王安排下的尚好,若是敬王府之人……”魏谦游小声提醒,皇上也觉有理有据,没再开口,还将头埋得又低了些。
看在那守将眼中,这却成了可疑之状,便将魏谦游盯得更紧了些。连同他麾下一众也是将目光死死落在二人身上,不敢有半刻游移。
魏谦游接下来的动作,守军守将只觉莫名和气愤,却是将皇上吓了一跳。
只见魏谦游恨不能鼻孔指天,目光一一扫过周身众人。在众守军对嚣张的认知上,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瞎了眼的东西,小爷是谁都认不出,养你做什么吃的?若不是小爷腾不出手来,定要给你长长记性。”
对于魏谦游狐假虎威的行为,皇上深感不齿。能够预料的到,待会儿魏谦游会把他推出来吓唬这些守军。
众守军还道是这人如此嚣张,定是有嚣张的资本,顿时心生肃然,不敢轻视之。
守将抱拳上前,态度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恕在下眼拙,认不得这位爷。只是如今不比常时,金陵尚在戒严,所有人不得随意出入,还请爷道明身份。”
魏谦游白了守将一眼,只将他的话当耳边风,反问道:“现在城中是何种情况?”
守将与身旁副将对视一眼,又将信将疑地回望魏谦游。
被魏谦游瞪了一眼,守将才缓缓道:“赵王殿下和驸马爷去搭救皇上至今未归,敬王不知去了何处,走时也带了不少人手。”
“说下去。”魏谦游淡漠地吩咐,城中所生之事绝不只如此,单是他知道的,守将便未尽数说出。
守将犹豫了半晌,对魏谦游存着戒心,导致他方才所说都是人尽皆知的。
被魏谦游问起,又听魏谦游语气中透露着一股子坚信的意味,守将只得继续道:“连同皇上一起消失的,还有清绾公主和永宁侯世子。公主殿下至今下落不明,至于永宁侯世子……”
皇上心思微动,难不成他让朕别显露身份,是想告诉朕什么?除了敬王府之外,永宁侯爷也参与到了此事之中?
“永宁侯世子如何?”魏谦游急声问道。说实话他还当真没想那么多,只想在这群官兵面前嚣张一回罢了。毕竟在城中百姓面前,他们也是如此嚣张,就算一报还一报了。
这会儿看那守将说起林昭元,就变得欲言又止的样子,估摸着还能有些意外收获。把穆晟和林昭元一网打尽了也好,省的日后还要提防着,这也是个麻烦。
守将这次却是坚守原则,任魏谦游怎么问就是不肯说了。
魏谦游见状,便将皇上放下。自己横跨一步,将正主露出来,而后跪地高呼万岁。
众守军忙争相效仿,同时暗骂自己眼拙,怎么就没看出那是万岁爷呢。
得了皇上的示意,守将起身后便咬牙切齿地瞪着魏谦游。行啊小子,你丫装得挺像啊,皇上临时的坐骑罢了,爷还真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呢。
见皇上投来询问的目光,守将忙朝麾下人打了个手势。不多实,全身僵硬冰凉的林昭元便被抬到皇上面前。
“世子爷是在府中的冰窖里找到的,被发现时已经没了半点温度,推测不出遇害的时间。”守将解释道,面露悲戚之色。
跟在后头的永宁侯跪地便哭:“陛下,你可算是无恙回来了,不然金陵群龙无首,怕是不出数日就要大乱啊。老臣无能,未能亲自救驾,还请陛下降罪。”
魏谦游听得嘴角直抽,看你哭的那么伤神。还以为你在哭儿子呢,原来是在表忠心。
转观皇上竟被感动了,亲自扶起永宁侯,颤声道:“卿家一片赤心为我中土,朕嘉奖还来不及,哪有责罚的道理。昭元如此,定也是为了朕,卿家节哀,将这孩子厚葬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魏谦游实在没心情听二老感动彼此,目光如炬落在林昭元身上。
看林昭元的样子,魏谦游能推测出遇害的大体时间,就是在这几日无疑。但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便是何人下的手。
在魏谦游的认知中,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林昭元之人,一只手就足够数出来。只是这些人,任哪一个挑出来都不会有这般动机。
难不成是林昭元什么时候将魏梦槐得罪了?魏谦游心里猜测着,口中不自觉低声念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