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铭钊呵斥道:“爷说的话没听到吗,还不快带他下去。要是因此叫琰琛失了这桩姻缘,你如何负责?”
侍卫咽了咽口水,戚戚道:“世子爷息怒,只是夫人和颜夫人正朝这边过来,要不要先问问夫人的意思?”
邓铭钊闻言立时就蔫了下去,再不复先前的嚣张气焰。他虽是被气过了头,还存有理智的,想着将颜攸礼吓出退却之意就收手,谁知颜攸礼半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只得硬着头皮假戏真做了。
颜攸礼面带着得意:“邓兄真是威风的很,好在漪桐是个懂事的,不会放任你胡闹。”
一场闹剧,就在苏漪桐和秦蓁的到来之后平息,然而叫他们纠结的问题,可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魏谦游半路上就下了马车,本意就是要他们互相牵制,并不认为会很快就结束,也不关心结果。就是他们再来王府叨扰,也要在一方占了上风之后了,而这势必要花上一段日子,这段日子他们便可以享受清闲。
现在回府尚早,魏谦游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手里莫名地出现了一张报单,上面印着云水阁的宣传,文字旁颜攸礼露出一排牙的笑脸并没唤醒魏谦游的负罪感。
当魏谦游将目光移开报单,察觉到有人盯上自己已经为时已晚。面对着堆满了笑意的江雷,魏谦游只得礼貌地点了点头,道:“颜兄到国公府去了,你若是有急事,便叫家丁帮你通报一声。”
生怕被江雷缠上,魏谦游又补充道:“你只消道明身份,他们定不会与你为难,邓国公世子早就打过招呼的。”
谁知魏谦游替自己开脱,却是将力气用错了地方,抑或是想得太过天真。一个想要缠上你的人,饶是你找什么理由都是甩不开的。
“魏王殿下误会了,从前在下多有得罪,今日是特来向魏王请罪的。”江雷表现得很是熟络。
街上来往的人不少,每每有人望来见得他和魏王并肩同行,都在一定程度上满足着江雷的虚荣心。
魏谦游实在不想叫人误会,只想尽快将他打发了:“特来请罪就不必了,往后收敛着些就是。如今你和云水阁相辅相成,也都有几分名气,莫要将这名气败坏了。毕竟人道江雷,都是云水阁的角儿,你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江雷连声称是,又道:“此回在下是带了诚意来的,还请殿下赏脸,到寒舍小酌两杯。不然在下真是……于心难安啊。”
魏谦游不由腹诽:身正不怕影斜,如何会心有不安?更何况你心安不安与小爷有何干系?
心中思索半晌,又觉得江雷毕竟还算是秦蓁的师哥,便去敷衍一番也不是不行。
随颜攸礼走了一段,却是又回到了云水阁。
“之前没转到过这处,不想云水阁里还有这样一座酒楼。看着规模不大,不知内里如何。”魏谦游随口说道。
江雷却是抓住了机会,眉飞色舞地介绍:“这酒楼是我那妹夫特意嘱咐盖的,布置也算得考究。不过值得一提的,还是这里面的饭食,那可是融汇了天南海北的厨子。殿下喜欢哪里的菜系,这里都是吃的到。”
魏谦游“不必麻烦”还没说出口,江雷似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唤来小二哥吩咐道:“寒翠阁的饭菜可以开始上了,今日有贵客,叫厨子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小二哥应了一声,提醒道:“角儿你可算是回来了,快些上去吧,几位爷都等急了。若不是小的劝着,怕是这会儿一个都剩不下。”
魏谦游蹙眉:“你方才不是说小酌两杯,怎么还有旁人?”
江雷陪笑,搪塞道:“这不是多叫来几人助兴,当众告罪才显诚意嘛。都是些朋友,殿下不必在意。”
说罢,生怕魏谦游反悔似的,江雷忙引着魏谦游上楼。
不在意才有鬼了,你的朋友怕是都和你志趣相投,我可没什么兴趣认识。
“就为了今日,在下还特意请教了殿下府中之人,定是合殿下口味。”江雷今日话特别多,似乎就是不想叫魏谦游开口推脱一般。
魏谦游不禁高看了江雷一眼,竟连他府里人都买通了,还是有些手段的。只不知是谁和江雷搭上了关系,回去后得好好审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