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韶故作干呕了一阵,嗔怪道:“成天没个正形,同你讲正事呢,你却说这些来恶心人。今夜就宿在这里,兰儿该是已经歇下了,别去饶她,我一个人也是睡不着的。”
魏谦游终究还是妥协,然而云韶还是一夜都没歇好。睡上一会儿,就要爬起来看看枕边之人还在不在。
次日云韶起了床,就一瞬不瞬地盯着魏谦游。不管魏谦游走到哪儿,云韶必定会跟在身后,像条小尾巴似的。
姜兰则是半日都不见人,直到了晌午才急色匆匆地回来,一并跟来的还有赵王。
姜兰解释道:“方才回来时正巧遇见赵王,又巧赵王要来咱们府里,便同路走了一段。”
打过招呼之后,赵王没直接道明来意,则是先对云韶道:“本王此来,是要与魏王谈些朝事,王妃……”
云韶面露不悦之色,嘟囔着:“一天到晚的,哪有那么多朝事要谈。我回避就是了,别谈太久,就是故意拖到饭点也没有你的份。”
赵王尴尬地笑了笑:“不过是些小事,耽搁不了多久,小王哪里敢和王妃抢人。”
同赵王去了偏厅,魏谦游抹了把汗:“赵王来的正是时候,若是再不来个人解救我,我身上怕是要被韶儿盯出窟窿来。”
赵王眉眼间噙着笑意,戏谑道:“可是做了什么不体面的,叫王妃放心不下了?”
魏谦游嘴角一撇:“我和韶儿你还不知道吗?就是我稍微有了点念头,就要被扼杀在襁褓里。再说了,小爷我可是正人君子,事事都是叫韶儿放心的。”
听着魏谦游的自我标榜,赵王翻了个白眼,调笑道:“不说这些了,本王昨日见你在晋王府上,眼瞅着就要过去了。今日见了面,却是满面红光,是御医医术高超,还是魏王心病得了名医?”
来之前赵王先去了趟晋王府,听晋王诉了一通苦。昨日魏谦游不知犯了什么病,抓着晋王的手诉尽衷肠,这么好的机会可得抓住了,好好讲他嘲弄一番。
魏谦游假意黑了一张脸:“赵王若是只为了来笑话我两句,我可没这个闲心。被韶儿盯着最多身上不自在,心里还是舒坦的,赵王所言却是没叫我觉出好地方来。”
赵王犯了难,不给他调笑,叫他说什么啊。魏谦游一副能上房揭瓦的样子,怎么看也不需要人关心,赵王也是实在找不到话题可说了。姜兰真是丢给他一个苦差事,真要将魏谦游拖着不被瞧出破绽,却哪有上下嘴唇一碰,说的那么容易。只希望那边动作快着些,也叫他少费些脑细胞。
与此同时,云韶正同集结了一屋子的人商谈计划。昨夜那人早晚都是要再来的,管他如何不简单,还能在这么多好手的眼皮子底下翻天不成?
颜攸礼念着特意留起来的一撮胡须道:“你叫我们帮忙,我们定是义不容辞。但整夜都来守着,未免太过折腾人了,总得给些酬劳吧?”
秦蓁在他腰间狠扭了一把:“没良心的,整天厚着脸皮讨人家女儿的时候,脸上不觉着烫吗?那人尚且敌友不分,如今的关头你却还有心思谈酬劳。”
颜攸礼怯怯的闭了嘴,他还不是看屋内气氛凝重,想要活跃一下嘛。但看他们之间的交情,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也是要尽力相助的。
苏漪桐沉默了许久,待诸人已经说了一会儿,才道:“姐姐你还是别太忧心,这些年来装神弄鬼的本事我也见了不少,却都是没有真本事的人才会玩的把戏。今日他可算碰上了祖师爷,他若是敢来,我保证将他的胆都吓破。”
苏漪桐信誓旦旦道,却没意识到自己的语病。拍了一下邓铭钊的光头,瞪眼道:“你笑什么,论拳脚功夫我不及你,但这些本事,你再修个十年八年也未必有我的一半造诣。”
邓铭钊笑得更欢了:“论没有真本事,你都自称祖师爷了,我自然是比不上你的,这也没法比不是。”
云韶也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却是很快收起来:“漪桐,并非姐姐不相信你,但此事还是要保险起见,不容半点马虎。你只凭着你的经验,安排大伙儿设下埋伏就是。探清那人的深浅之前,切不可贸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