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背对着站在魏茵茵面前,赞许地点头道:“不错,你果然天赋过人,只听剑势,便知你又有不小的长进。今日为师便再传你一式,乃是清云游剑招中快绝的一式,你看好……先把剑拿远些,冷……”
魏茵茵道了声抱歉,突发奇想道:“若是能打一剑鞘,能压制住剑刃的寒气就好了。清云游如此冰寒,常人老远就感觉得到,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你来了吗?”
“若真有你说的那么简单,为师也不至于为这清云游头疼那么久。茵茵,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但你……动手能力还挺强啊……”
男子回身正欲教导,却见魏茵茵手持的清云游多了一个晶莹的剑鞘,比原先那个不知好看了多少。而且他
魏茵茵自得道:“卖相不错吧,还很实用呢,师父是不是感受不到寒气了?”
男子不受控制的想要点头,察觉到这点忙别过头去,干咳一声说道:“凝水成冰当作剑鞘,再以清云游的寒气使冰鞘不融,还真有你的。但切不可沾沾自喜,年轻人总还是要谦逊着些。”
“剑刃本就好看,被冰鞘一衬更显得脱俗。”魏茵茵摆弄着清云游,显然是将男子的话当了耳边风。
男子顿感无力,祭出了他压箱底的本事,语重心长道:“茵茵,为师的话,你要逐字逐句记清。早日学会了为师所授的所有本事,便能早日见到爹爹娘亲不是?”
此言果然奏效,魏茵茵将清云游收回腰间,端正在男子面前站好。
男子满意点头,继续道:“自信是好的,但过度自信便是自负。师父教你这些,远比教你的本事更加重要。”
魏茵茵认真点头,少见师父这么多话,还句句都是金玉良言的。事出反常必有因,听得认真些,不说成全师父满足感,就当是保全自己不受罚了。
再开口时,男子语调中多了些落寞:“茵茵,你可曾记得为师如你说过,清云游剑招并不以快制胜。若有朝一日为师传你与出剑速度有关的招式,便是你离大成不远了。”
魏茵茵咬着手指,眨巴着眼睛将男子望着。她才学了多久,半年还不到吧?学什么是一朝一夕便能大成的,师父方才还那般正色,怎么没维持片刻就又像神棍了。
男子顿了许久,释然道:“你不必这般反应,为师也舍不得你,但须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今日传你这一式后,你自行回府练习,不可怠慢。虽然师父往后不能亲自教你,但你娘亲会代为师督促。每日练剑三个时辰,半刻都少不得。”
原本想着,能亲眼看着茵茵修成正果的,怎知魏谦游那小子突然就冒出来惹麻烦。经那一回,清云游寒气已经直逼骨髓,再怎么悉心调理也是回天乏术了。
照此说来,师父和娘亲不光认识,还有这不俗的关系了。先前师父表现得太不正经,魏茵茵几乎都摒弃了师父是爹爹的猜想,而且先前也是师父陪着亲眼看见了爹爹。
如今却又想到,爹爹是学过颜芊芊的换颜之法的,随意找个人扮成自己,好让她安心也说不定。
想清楚了这些,魏茵茵对师父的身份又有了期待。若面具下真是爹爹的脸,她可是期待这样一个拥抱许久了呢。
魏茵茵嘴角扯了扯:“师父不想教了就直说,说实话,茵茵早就看出师父不耐烦了。有几次以为我睡着了,就偷偷往外跑,还不是找乐子去了?”
男子被噎了一下,作为一个时日无多之人,他连安排后事的资格都没有了?白日里教你剑招,入夜了才能出门与旧友托付,到头来还得被你这丫头误会,他这师父当的容易吗?
魏茵茵翻了个白眼,道:“师父别装委屈了,茵茵对师父的私事并不关心。只是师父曾许诺过茵茵几件事,前前后后倒是都应了,还有最后一件,师父不会忘了吧?”
男子浅笑着拾起一根枯枝,道:“瞧好了,这便是清云游剑招最后一式。”
魏茵茵虽不满男子扯开话题,但还是习惯性的睁大了眼睛。除了头一回之外,师父演示剑招从不会有第二次的。她被迫离家小半年,如今终于到头了,须得善始善终才好。平白落了一式,想来都觉亏得很。
魏茵茵脑袋往后一扬,什么东西,“嗖”的一下就过去了。秘技自珍不教她不就好了,想装无私又生怕她看见,哪来这样一个又小气又爱标榜自己的师父。
瞧着魏茵茵呆怔当场,男子显得很是得意,扬着下巴替她讲解道:“剑出则心无杂念,势必占得先机。快过对手,才能将此式发挥到极致。话说回来,师父问你,你的对手有多快?”
魏茵茵摇头,这本就是个不确定因素,叫她如何回答?
男子赞许道:“不错,这个问题的答案,任何人都无从而知。若要快过对手,便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