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茵茵正欲点头,却听娘亲慌忙改口,显是不知道她已经清楚了是何人传她本事。
眼珠一转,魏茵茵扁了嘴,委屈道:“娘亲,茵茵是偷跑回来的。你都不知道那人有多恶毒,整日对着茵茵不是打就是骂,今日若非姨母相救,怕是茵茵都没命回来了。”
云韶皱了眉头,不难听出魏茵茵话里的夸张,但她的一双儿女她最是清楚。茵茵虽然人不大,但向来是个稳重的。连她都如此说,保不齐大哥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竟对你不好么?既然回来了便不怕了,你与娘亲说说,他都对你如何了,娘亲明日就带你找他算账去。”云韶细细打量着魏茵茵,这才短短几月,便清瘦了这么多。无疑,这给魏茵茵的话提高了可信度。
魏茵茵抹了把眼泪,疑惑道:“娘亲与他认识?”
云韶愣了一下:“娘亲怎么会认识他,但他对你不好,就是将金陵翻过来,娘亲也会将他揪出来。”
魏茵茵却是眉头紧皱:“这倒是怪了,娘亲说不认识大舅,大舅也说不认识娘亲。可一对亲兄妹,怎么会彼此不认识的。”
云韶一时语塞,反应了半晌嗔怪道:“好啊,一回来就拿娘亲打趣,这是欠教训呢。瑾儿正抱怨独自被洪师兄教导着不堪重负,瞧你精力颇丰,是不需要休息几日了。”
云韶此言,属实出乎魏茵茵的意料,原来娘亲也是会威胁人的,还威胁的恰到好处。
咽了下口水,魏茵茵绕过云韶跑至魏谦游面前,故作乖巧道:“爹爹,你先前离开府中那么久,茵茵想你想得紧呢。”
云韶也不阻拦,从前你爹爹或许还能将你护着,如今却是自顾不暇了。要说这府里在洪师兄面前最不受待见的,怕就是你爹爹,还想着他能在洪师兄面前说好话呢?
面对着突然过来的魏茵茵,魏谦游显是有些无措:“幸会,幸会……”
魏茵茵挠头将他望着,云韶没忍住笑出了声。和自己女儿说什么幸会,真有你的,要不要拜个把子啊。
魏茵茵僵硬的回头,指着自己的脑袋愕然问道:“娘亲,爹爹这是……”
云韶点了点头,正是如你所想那般,脑子不够用了呗。
翌日天明,婉绾二人便忧心忡忡地过来,告知了魏王府众人一个诡异的消息。晋王的陵墓有被人踏足过的痕迹,太子生疑之下派人探查,却是发现内里空无一物,连晋王都是不翼而飞。
赵清绾怏怏道:“这年头,什么都有人偷,真是够丧尽天良的。已经发了通缉告示,待抓住那人,我定将他挫骨扬灰。”
温婉缓声道:“说来此人也算得上漪桐师姑的同行,先前已经请她去看过。得出的结论,却是那人根本未曾有意隐藏身形,大摇大摆就带走了晋王。”
“也对,正常人谁会偷人尸首。”云韶扁了扁嘴,懒懒地仰靠下去。
紧接着云韶又坐起身:“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晋王本是假死,是他自己从陵墓中出来的?”
温婉摇头道:“先前婉儿也曾这般设想过,但晋王这般做,总要有个目的。晋王此举,似乎并无一人受了影响,也无一人得利。”
云韶又道:“或许得利之人,并不在我们眼中呢?”
“这可能也不大,晋王如今手中并无实权,加上遇害都只是个意外。难不成晋王缺银子,瞅准了华裕的马车,想要坑他一笔?”温婉笃定道,到此便断了头绪。
云韶哂然一笑,晋王哪会动这些心思,若说她会这么做倒有可能。
“咱们就别在此胡乱猜侧了,只要此人还在金陵总能找得到,届时当面问个清楚岂不容易?”
落燕岛血池地宫,魏曦婵目光轻柔落在血池之中,其中正有一男子闭目盘坐。
男子容貌俊秀,约莫三十上下的年纪。发丝呈一种黑红交接的颜色,在颇具仙气的面容间平添几分妖异。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缓缓睁开双目,黑瞳之中竟也隐泛一抹血红之色。
瞧男子向自己望来,魏曦婵也回望过去:“少岛主,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