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附近还有几处规模不小的庭院,能在这附近安置住所,定都是岛上地位不俗之人。有几处回岛时魏友善带她拜访过,若是撞上怕是会将她认出来,魏茵茵更显谨慎。
当时来拜访丛伯时,刚一进门便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酒气,或许丛伯会在院中修个小酒窖也说不定。
魏茵茵忖了忖,绕着丛伯的院子转了一圈,却是没敢深入。
打丛伯院中出来,虽则本就没抱太大的希望,但一无所获难免不会失望。
魏茵茵不甘心地回头望了一眼,立时就把丛伯甩到脑后。一处不行,她再换另一处就是了。
经过魏友善院门前,魏茵茵顿下了步子朝里面望去。她了解魏友善,魏友善又何处不了解她?她眼下所为,说不定魏友善会猜到呢?
“若是他当真猜到,他会如何做?”魏茵茵喃喃自语,就这么在原处托腮琢磨着。
说不定会将岛上的美酒尽数收入自己院中,叫她一坛也找不着呢!据魏友善自己说他少有得闲,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是个无聊之人,此般所为他定是做得出!
一念至此,魏茵茵迈入院中,打量了一番院内的布局。心叹魏友善与爹爹的审美倒是相近,全然忘了她爹爹才是最先在此居住的。
在院中转了一圈,魏茵茵越发觉着憋闷,小心眼地想着:怪不得他不叫我过来,两相比较之下,我那院子倒显得寒酸了。
咒骂了假山、奇石、观景亭等物,一间黑石所筑的小屋却是吸引了魏茵茵的注意。
小屋看上去简陋,但就是与周围景致的格格不入,才最容易叫人把目光放在其上。
被心里的冲动牵引着走近,魏茵茵打量一番,心里将门锁劈开进去一探的愿望落了空。
倒不是这门锁如何难劈,只是这屋子连门都不见,何来的门锁?
怪事!分明是修筑整齐的屋子,何以不见屋门?若是特意将这一块精心打磨的黑石搁在院中,就并非一般的无聊了,而是无聊出了境界。
茯苓嗓子里有些发干,每走一步都要紧张地环视四周。莫要说人影,便是风吹草动便足以吓她一跳。
这差事当真折腾人,分明是在岛上,又是得了少夫人的吩咐,怎么就似做贼呢?
茯苓想不通,却也不盼着有人来替她解惑。若是这会儿真有这么一个人冒出来,那才是吓人的。
忽闻前方不远处隐有话声,茯苓忙压低了身形,正欲逃离却是已然被人发觉。落燕岛上皆是好手,岂会叫她轻易逃掉?
“什么人?”那人似乎也有些紧张,虽是发问却没朝她追来。
茯苓勉强装出些底气,答道:“我叫茯苓,是少夫人房里的,你又是何人?”
只听得那边松了口气,道:“这么晚还四处走动,吓老头子一激灵,好容易养出的酒气都散了。”
茯苓都准备告罪一声,赶快脱身了。却是从那人话中抓住了什么,他在饮酒?茯苓顿觉心跳加速,压下心中惶恐朝那声音探了过去。
见得说话之人,茯苓亦是心中大石落地,抱怨道:“丛伯,你不也是这么晚不睡,怎的光说我?”
丛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哦,原来你是叫茯苓的,白日里似乎见过。”
茯苓甜甜一笑,向丛伯行了一礼,又问:“丛伯来这里做什么,若要饮酒,在家中岂不更舒坦?”
丛伯闻言睁大了眼睛,忙去捂她的嘴:“小声些,若叫人发觉老头子在这里偷酒,又要受责备了。”
茯苓见丛伯都如此慌张,不免也紧张起来,她和少夫人趁夜出来,正是与丛伯一般目的。
茯苓忍不住问道:“少岛主竟对酒窖看得如此重,连丛伯喝酒都要来偷吗?”
丛伯捧起酒坛豪饮一通,茯苓不禁怀疑他这一口是准备灌饱自己,不禁瞋目结舌。
丛伯抹了抹嘴,才好笑道:“这些小事,少岛主怎么会放在心上?是我家那老婆子,平日里管我管的严。好巧不巧半夜里酒虫作祟,只得出来偷酒喝。”
茯苓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不难瞧出,她对丛伯此为依旧不解。
“茯苓丫头,今日撞见老头子的事情,万不可与外人提及。”丛伯又饮了一口,睨着茯苓道。
茯苓爽快答应,丛伯才笑问:“你还没回答老头子呢,你不在房里伺候少夫人,跑出来做什么?”
茯苓坦言道:“得了少夫人的命令,出来偷一坛好酒,丛伯可知酒窖在何处?”
既然大家同是出来偷酒的,便不必避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