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砰”的一声,王飞虎手中的钢刀已断成两截。
王飞虎看着断刀,鼻头、额头还有后背霎时都被冷汗打湿,一瞬间他已感受到了死亡的感觉。
他咽了一口唾沫,眼珠向种布太短一转。
——眼眶是猛地一颤。
种布太短的眉心处赫然绽放出了一朵血花!
种布太短眼珠稍稍向上挑着,似是在怀疑自己的脑袋里为什么会有风声,但这种怀疑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很快便没有了怀疑的能力。
他如一根被吹倒的大葱,笔直地向后摔了过去。
就在种布太短摔倒的一瞬间,一道流虹从他身前猛地铺展开来,肃杀的剑气如钱塘涌潮一般只一击便将城墙中的倭贼斩得七零八落。
王飞虎看着那如流虹般的剑气愣在了原地,已没有言语可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
“喂,将军!别愣神啊,该杀倭贼了!”王展襟拍了拍王飞虎的肩,脸上带着七分得意和三分玩笑。
王飞虎看着身旁的王展襟,两片嘴唇颤抖着道:“那是谁啊?”
“赵公道啊,将军。”王展襟这般说着塞给了王飞虎一把长刀,然后便是拔刀冲进了那七零八落的敌阵。
他那“展襟九式”已练得纯青,三五个倭贼已不是他的对手。
局势就在这一瞬逆转,种布太短与一众织田家将毙命,其余倭贼要么被斩要么翻墙逃生,城墙之上是没有一个会喘气的倭贼!
而海船上剩余的倭贼见主将战死,其余将领也皆是被诛,心下大骇,忙是起帆向镇海方向逃窜。
连江城。
看着仓皇逃命的一众倭贼,江左将士纷纷大声呼号,直将那没撒尽的热血喊尽,直将那浓厚的黑夜喊成天明。
这一战,连江城里的守军死伤近万人,城里的倭贼尸体也是近万人,两军在人数的损失大致相当,但这一战,倭贼的宝船被烧,主将种布太短毙命,一众织田家将也是伏诛。
倭贼的士气经此一战是彻底被打垮,只能龟缩在镇海大本营。
燕卓拾起那地上种布太短的佩刀,看了看当真是寒光四射、杀气逼人,他将那刀朝王飞虎递了递。
王飞虎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走出来,他看着燕卓也看着燕卓的手中的剑。
流虹已不见,唯有一身甲甲、黑衣,和一柄套着漆黑剑鞘的黑柄长剑。
燕卓见王飞虎不要,便将“正宗”扔给了王展襟。
王展襟也不客气,手脚麻利地挂在了自己腰间。
王飞虎看着两人,这才想起两人出城是为了收复失地,忙开口问道城外的情况:“赵将军,周边各城镇情况怎么样?”
燕卓拱了拱手,道:“周边各城只有少量倭贼驻守,他们是故补疑兵,想要让我们分兵收复失地,然后集重兵攻打连江城。”
王飞虎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周围各城镇没有什么大事?”
燕卓听见王飞虎这般说一愣,想起那绍安城里的景象,不禁哑然。
倒是王展襟在一旁开口道:“是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被屠城罢了,就和镇海一样。”
王飞虎瞪着一双眼,道:“全屠了?四城?”
王展襟点了点头,道:“不出所料,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