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问皱眉道:“可帮主,现在可是他们兵力占优,江左的京口卫战力可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那是之前。”燕卓又在那横线一边划了一条竖线,“这条竖线是草原,罗涛已和咱们联手,江左现在面对的可是三面之敌,他这声称耳朵五十多人少说得分十五万在草原一线,而且那后汉和白云之地民心不附,少说也得有五万人布在内地,如此长江一线不过三十万,还要分散在各个重镇。”
李三问仍是眉头紧皱,道:“没错,说是这么说,可就是这三十万人咱们派三千人去也没用啊。”
燕卓看着李三问一笑,又在地上那图上点了几笔:“这几个点依次是江都、六合、长平、桂城、冷水滩。”
江都便是江左的都城,六合是江都的门户,在六合往北的左右便是长平、桂城,三城如一面城墙拱卫着江都,而在这三城之前,最靠近长剑的便是冷水滩。
“唐宝、三问,你说我们派兵佯攻长平、桂城,江左军会有什么反应?”燕卓问道。
“那江左军肯定会调兵在六合以随时补充两地。”唐宝儿道。
燕卓又问道:“那最快的兵员在哪?”
“那肯定是江都的禁军,这肯定是最快的后备队啊,最多两个时辰江都的禁军就可以赶到长平和桂城。”唐宝儿说着,眼睛一瞪,“帮主是想直插江都!”
燕卓大笑,道:“知我者,唐宝也!没错,我就是要派一支奇兵直插江都,直接端了他们的老巢!”
李三问道:“可万一他们不从江都调兵,或者他们在六合已经囤了一部分后备军呢。”
不等燕卓回答,唐宝儿抢着道:“咱们是进攻的一方,何时进攻何地进攻何地佯攻何地主攻是咱们说了算,江左只有被动反应的份,只要咱们谋划得当,一战攻下江都也不无可能。”
“唐宝,你说的不错,这样攻长平的任务就交给你。”燕卓拍着唐宝儿的肩膀,眼睛里满是欣赏,“三问,你也别觉得我偏心,桂城由你负责。”
驭下之术嘛,最简单的便是让两个同级的人相互竞争,这样既可以激励两人的潜力,在彼此消磨间也可以削弱他们犯上的势头。
唐宝儿和李三问看了一眼,心底都是暗暗较着一股劲,要把对方比下去,要成为新人里的佼佼者。
“有白鸽!”唐宝儿忽地惊道,是咱们的白鸽,“有人来传信了。”
燕卓看了过去,迎着白鸽张开了手。
这信是柳清风传来的,信上说江左暗卫在博尔塔拉活动抓走了博尔塔拉长老的女儿,罗涛在草原一线怕是要和江左谈判,暂时不敢进军江左。
燕卓看着信,心中突地燃起一股无名之火,将那信纸狠狠握在手心:“传令下去,丐帮和清风明月楼在后汉的所有线人统统行动起来,全境搜索一队带着女人的暗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个女人给我找到。”
唐宝儿、李三问一惊,忙问道:“帮主,这是出了什么事?”
“博尔塔拉长老的女儿被江左暗卫劫走了,罗涛可能一时不能出兵牵制江左了。”燕卓沮丧道。
罗涛不能出兵?如果罗涛的白云军无法牵制江左军,那草原一线的江左军回调,那对江北的联军可是一个不小的压力。
李三问急道:“帮主,不如咱们现在就动手,咱们就在这江边,等到江左军调回来,咱们江都已经拿下来了。”
“不行!”燕卓急道,“咱们这要是动了手,万一江左气急杀了人质,那咱们和罗涛白云军的关系就会破裂,这样更不利于咱们的大业。”
唐宝儿道:“那咱们只能出手去救那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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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尔塔拉。
萨姆和罗涛面对而立,两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忧愁和紧张,特别是罗涛,那两颊的法令纹似是一夜长出来的一般,皱皱的长长的,像是两条遥遥相望的河。
他们站在草原上,手里握着捡来的各色宝石,那是阿楚的手串,他们对它都很熟悉。
萨姆的嘴唇颤了颤,道:“罗涛朋友,你能帮我找到阿楚吗?”
罗涛低着头,神色黯淡:“萨姆长老,我向你保证不管江左提出什么要求,只要能救回阿楚,我都会答应。”
萨姆点了点头,紧咬着后槽牙:“他娘的,等救回了阿楚,我一定要江左那群王八蛋好看!”
阿嚏!阿嚏!阿嚏!
万里在客栈里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捏着鼻头深吸了一口气,又将那口气猛地从鼻腔擤了出去,然后将沾了鼻涕的手在墙上一抹,道:“妈的,大白天的那个天杀鬼在骂老子。”
胡不全用下巴指了指捆在地上的阿楚,道:“那不明摆着,那小娘们呗。”
万里揉了揉鼻子,从腰间拔出匕首,蹲在了阿楚面前。
阿楚看着万里,眼中闪出一丝慌张。
“别乱动,别乱喊,否则我就剐了你。”说罢,万里解开了阿楚的绳子,还拉出一个凳子让给她。
张有寿在床上抱着胸,脸上写满了无聊:“万头,你说这上面也是闲的,就押送一个小丫头的事,交给那些雏儿就完了,还让我们走一趟。”
万里道:“别发牢骚了,这事办得顺利,说不定咱们都有赏,将功补过不说,你们向上打点打点说不定还能顺势留在江都。”
张有寿摆了摆手,道:“我不想回江都,在那群老爷手底下干活我不舒坦,要不还我自由我回乡做个捕快,要不还让我飘在外头。诶,万头,你这次回去也该退休了吧,想好把位置传给谁了吗,你看看陆金考和胡不全谁合适。”
万里笑了笑,看向胡不全和陆金考:“小金,这次有把握调回江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