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然,无论在村外的生活过得如何,还是在自己的家里睡觉最舒服啊……你说呢?野乃宇院长。”
“唉问……问我吗?”
“嘿嘿,那是当然了的吧哟!在这儿的,不就只有我和你么?难不成,我还能是在自言自语吗~”
“呃……说……说得也是……在家里睡觉……最舒服么……”
虽然药师野乃宇表面上佯装若无其事,但那充满疑惑的神色,与时不时偷偷打量着鸣人身形的目光,却是足以暴露出,她对拥有着根组织现任领袖身份的鸣人的来历,充满了好奇。以至于突兀听闻鸣人话语,野乃宇先是微微愣神片刻,随即一边心虚般,侧转过头,与鸣人的目光错开来。一边稍加思索之后,不由得心中五味杂陈。进而双手在身前十指交叉紧握间,仿佛在祈祷着什么一般,看似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地低声呢喃自语着。
“但愿我们此行的目标,真的会不出意外地顺利达成吧……万能的神啊,我在此恳求您……请让我那饱受折磨的可怜孩子,能够平安回到我的身边……”
作为一位即便是从根组织中功成名就地退役,也依旧被团藏时时刻刻惦记着的曾经的根组织精锐成员。虽然鸣人一时半会间,暂且还弄不明白,“行走的巫女”这一称谓,究竟是为何被安放在眼前温柔和蔼的女士身上。也不知道在这称谓背后,代表着什么含义。但光凭团藏对野乃宇的重视程度,鸣人便足以推断出,对于野乃宇而言。能够在短时间内,便消化理解了鸣人话语中,所隐约透露传达的意味,显然是算不得什么难事的。
除此之外,这句若有所指的玩笑话语,倒也算是为了活跃气氛,让野乃宇能够稍稍放松些许。不至于时时刻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般,将目光死死紧盯在鸣人的身上。以至于饶是以鸣人的厚脸皮程度,在经历了如此长时间的目光洗礼后,也无可避免地产生出了阵阵浑身不自在的诡异感受来。
当然,对于野乃宇一路上的“失礼”举动,鸣人的心中虽有所不适,但却并未感到不满或是气恼……
毕竟,突兀地被一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找上门来,并大言不惭地嚷嚷着,他已经取代了自己曾经的上司地位……恐怕不管换做是谁,都只会觉得,这要么是场荒诞的梦境,要么便是小屁孩儿的幼稚恶作剧吧。
也正因如此,即使鸣人在得知了野乃宇依旧好好地活着,进而联想到,自己若是以她为底牌,是有希望将药师兜直接带回村子里之后。便顾不得回家睡觉,反而是在与三代目火影告别的第一时间里,便兴冲冲地顺着根组织情报记载的孤儿院地址,连夜寻上了门。更是生怕野乃宇不相信自己所说话语,而不仅带上了三代目火影亲自签发的授权书,还带上了根组织里辈分较老的一代成员,作为有力人证。以至于被铁证事实说服下的野乃宇,已经选择暂时放下孤儿院的工作,跟随鸣人一同离村,找寻药师兜的踪迹。但在野乃宇的心中,却依旧是处于半信半疑的忐忑不安状态。
“哈哈,与其向着虚无缥缈的神灵祈祷,我还是更喜欢,将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呢。”
瞧见身旁人忧心忡忡的模样后,鸣人双手抱头间,故作正经揶揄打趣着,试图让人能够稍稍安心下来。随即稍稍停顿些许,等到野乃宇似懂非懂地微微点了点头,却抿唇紧咬不再回应时,方才重新开口,一字一顿地认真答复安抚道。
“放心好了,野乃宇阿姨……如果计划能够按照我所想的那般,成功进行下去。那么,只要您的那位孩子,还在牵挂思念着您这位养母的话。那么,在他看到您的身影时,便必定会放下团藏给他安排的任务,乖巧听话地跟您回家的。”
这话倒不是鸣人无的放矢,而是有所根据的……
毕竟,按照原着的描述,药师兜在团藏指使下,作为根组织的间谍忍者身份,周转于各大忍村的那五年时光里。之所以精神状态从未崩溃或绝望,便是心心念念间,牵挂着自己的这位养母。进而将其视为精神支柱般,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仍旧是有机会摆脱这些烂摊子,回家与养母团聚。以至于当药师兜发现,被团藏派来刺杀自己的女忍者,竟然就是自己阔别多年的养母。甚至因为团藏的阴谋诡计,导致在养母濒死前,都未曾认出,自己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养子之后。随着野乃宇这一心中仅存的精神支柱的倒塌,本应拥有着光明未来的药师兜,自然也就走上了截然相反的道路。
那么,若是将情况反转过来,在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让这对可怜母子俩相认重逢的话……虽无法保证计谋的百分之百成功,但以鸣人的理想推断来看,成功几率,也足以达到了八九成的程度。
至于那剩下的一两成失败的几率……便是这无法捉摸的蝴蝶效应,会不会给鸣人提前救赎并改写药师兜命运轨迹的计划,凭空增添上几分难度了。
“……但愿如此吧……”
身旁人虽然年龄稚嫩,但言语间,却让野乃宇恍恍惚惚间,不由自主地在心中,产生出了自己正在面对一位稳重可靠成年人的错觉。进而因为这一“错觉”,使得野乃宇心中的忧愁与顾虑稍稍缓和压抑些许的同时,也逐渐接受起了,眼前这位看似平凡普通的小家伙儿,竟是根组织新一任领袖的身份。随即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鸣人后,嘴角微微上扬之余,语气平缓地温声回应起来。
“说起来……昨天晚上,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呢……大晚上的,被根组织的旧队友突然登门拜访,我还以为是团藏大人他……”
原本便曾经效力于根组织的野乃宇,在经受住根组织残酷血腥的训练之后,即便如今早已从根组织里退出,金盆洗手划清界限。但在野乃宇的内心深处,却依旧是存在着一股根深蒂固的恐惧与服从,使得野乃宇每每提及,或是想起团藏的面孔时。便会源自本能般,忌惮着团藏的恶名与狠辣手段。以至于即便心中清楚,团藏早已在一年多的时间之前,便被三代目火影彻底铲除消灭。可在提及这位曾经的根组织领袖时,野乃宇仍旧是无可避免地变得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然而,更加出乎野乃宇预料的是……眼前这位……呃……“年轻有为”的新任根组织领袖。在听闻自己的前任名讳时,非但没有半点敬重畏惧的意味。反倒像是听见了什么令人反胃的冷笑话般,眉头微皱间,显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嫌弃厌恶模样来。
“还以为又是团藏那狗贼贪心不足,跑来向你勒索强要有潜力的孩子加入根组织,对吗?”
听闻眼前人断断续续令人着急的话语后,鸣人很快便推断出了眼前人想要表达的含义。进而接过话头继续说下去的同时,毫不避讳地在团藏的名讳之后,加上了一道侮辱性的后缀。随即脚步停顿些许,在身旁人错愕呆滞的身影面前,换上了一副温和友善的笑意。进而满脸无辜的耸肩之余,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
“嘛,放心放心,野乃宇阿姨……虽然根组织的确摆脱不了,需要吸收新生一代孩子们加入组织,进行培养训练,以补充成员退役、亡故带来的人数损失。但我敢保证,只要我还在这把座椅上坐着,便绝不会强迫任何人加入。一切交涉商议,都将会建立在尊重个人意愿为前提上。”
“狗……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