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之间的关系……?”
年幼雏田口中,仿佛没头没脑般,突兀提及的问题,让日足稍稍呆愣了片刻。随即并未将这一问题,放在心上的缘故。使得日足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之余,便准备将到了嘴边的答案,径直脱口而出。
“哦?你问的,是鸣人和佐助那俩小家伙儿吧?都是男孩子,吵吵闹闹感情好什么的,当然是正……”
也就在此时,日足话语尚未说完,便在本能驱使下,顺着女儿疑惑不解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鸣人与佐助。进而由于眼中所见的画面,而面色停滞间,将下意识涌现的剩余话语,给尽数生生卡死在了喉咙当中。
原因倒也简单……
先前原地盘腿而坐,准备随时接收、消化本体记忆的“鸣人”,虽然不曾有过什么新的动作。但百无聊赖的小团扇,却是在撇撇嘴后,一边懒洋洋地张嘴打着哈欠,一边面色如常地弯腰俯身些许,径直坐在了鸣人的腿上。随即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来,宛若树袋熊般,整个身体都挂在了“鸣人”的怀里!
“正……正常么……应该是正常的吧……小孩子又没性别概念什么的,动作亲昵了些,是很常见的画面吧……”
这一亲昵动作,若是放在平日里,日足或许会只当是小孩子之间的一种玩闹方式,并不会过多在意什么……但在亲眼所见的同时,再加上雏田的无意提及。使得日足对于这和谐相处的融洽一幕,感受到了一阵莫名的危机感。进而嘴角微微抽搐间,开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等会儿,不对啊……如果没有性别概念,鸣人那小屁孩儿,怎么就看上我家的宝贝女儿了呢……而且,在某种意义上,没有性别概念什么的,反而更加危险的吧?!”
暗自碎碎念地嘀咕间,这一莫名其妙浮现在心头的念想,使得日足心中,顿时是咯噔了一下。进而鬼使神差地本能驱使下,一边下意识侧头些许,望向一旁抱臂沉默不语的富岳。一边面色越发僵硬古怪的同时,不知为何,竟是在这古怪氛围中,回想起了富岳曾经整日挂在嘴边,并没少向日足提及的抱怨话语。
……
“嗯……呼——!好酒!”
将杯中酒液尽数倾倒进嘴中,眯眼细品着滋味。直至酒液入喉,化作满腔暖意后。富岳方才一边心满意足地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一边将往日里的严肃刻板形象,尽数消散于无形。转而醉意微醺间,眼底带笑地得意感慨着。
“嘿嘿,工作了一整天,果然还是得喝上一杯,好好犒劳犒劳自己,才能够算得上是解乏啊……嘿嘿,你说呢?日足?”
有道是,了解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敌人。
在鸣人四处奔走的努力游说下,使得富岳与日足逐渐抛弃往日成见。再加上剿灭团藏的行动中,阴差阳错下,促成的日向一族与宇智波一族的联手行动。让原本剑拔弩张的富岳与日足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久别重逢的挚友般,很快便熟门熟路地聊到了一起。以至于在两人工作的闲暇时光中,倒也没少约上个时间、地点,好好地一起喝上一杯。进而借由男人的交流方式,改善缓和着两人之间的紧张氛围。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富岳老兄,你敢把这番话,在自个家里说出来吗?”
也正因如此,使得日足在听闻富岳的感慨话语后,倒也没了往日讥讽嘲弄的死对头模样。转而眼底带笑间,一边抬起手来,用手中握持着的精致小酒瓶,帮富岳将酒杯重新注满酒液。一边嘴角微微上扬,故作正经地揶揄打趣着。
“今天这么早出来,估摸着,又是瞒着嫂子的吧?嗯……我倒是挺好奇,等到你一身酒气地回了家,你得跪多少层搓衣板呢?”
“去去去,说的什么胡话……”
酒意上头的缘故,让富岳一举一动间,少了往日里的许多顾虑。以至于刚一听闻日足的调侃揶揄话语,便因被日足戳中了事实要害,而显现出一副脸红脖子粗的窘迫模样之余。一边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一边摇摇晃晃地抬起手来,颇为自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随即得意洋洋地昂首挺胸间,大大咧咧地吹嘘自夸着。
“开玩笑……我……我可是堂……堂堂一家之主。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美琴都得听我的,哪儿轮得到她来教训我……嗝——!跪……跪搓衣板什么的……不存在,没有这回事儿!”
当然,在鸣人出现之前,富岳的这番话语,的确是没什么毛病的……
只不过,因为鸣人的出现,使得富岳在知晓,自己一向担忧的“不成器”的小儿子,居然也显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天才一面的同时。又意外获悉,自身已故的挚友夫妇俩,仍旧有血脉留存于世的惊喜之后。顿时是在狂喜之中,悄无声息间,卸下了一直以来,所维持着的严父形象。以至于在小团扇等人的亲眼目睹下,便见证了越发遵循自身本心,做出判断与抉择的富岳,究竟是如何在私底下里,从一名高冷到难以接近的孤傲男子,逐渐演变为幸福感满满的妻奴的。进而让某人跪搓衣板之类的,这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惊人操作,在富岳一家中,已经逐渐演变为了日常基本操作的其中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