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珺珺拿起学本挥了挥空气,一脸嫌弃:“你什么你啊!让开。”
慕容川护花般过去握住了她的手:“烟儿,别理她们。”
雁如烟矜持地埋下了头,轻笑。
众学子又吃一波狗粮,别开头。
*
万沅节前夕,每年夜晚都举行观灯赏景祈福的活动,直至夜半三更尽。
闺中女子此时可向自己心宜的男子送花灯,表明心意。
夜幕降临,红灯酒绿,京都街道灯火辉煌通明。
热闹非凡,大街关扑,糖蜜糕、灌藕、时新果子、像生花果、糖葫芦,糖水,各式花灯,及细画绢扇、细色纸扇、漏尘扇柄、异色影花扇,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人群络绎不绝,掺杂着叫卖声,欢呼声……
城楼屋顶上。
拂乙坐在瓦脊上,双腿伸直交叠着,一手支在瓦砾上,一手提壶饮酒。
一身白衣,疏离冷漠。
抬眸看着上空的星辰日月,静静的聆听着底下热闹嘈杂的声响。
“本王带你下去。”
楼决不知何时到了她的身旁,悄悄牵住了她的手,轻盈的横抱,跃下城楼。
虽隔着几层衣裳布料,却能感觉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体温。
拂乙凝望着他,他简直好看的过份,永远散发与生俱来的尊贵。
心中升起异样的暖流。
每每一遇见他,她就从不会拒绝,任由着。
她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又喝多了…
十里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
花灯式样繁多,造型美观,新颖别致。
有栩栩如生的动物灯,有吉祥如意的荷花灯,有有红彤彤的霓虹灯,有色彩鲜艳的孔雀灯…各式各样的彩灯造型优美,眼花缭乱。
集市熙熙攘攘,叫卖灯笼的声音此起彼伏。
楼决挺身跟在她身后,手中突然拿起一旁的一盏金鱼灯,拉回了她,放荡不羁的勾了勾唇,对着贩卖的商户道。
“叫这位白衣姑娘要银子,本…我没有。”
拂乙神色平淡,从袖中掏出一百两递给商贩:“多给他拿几盏。”
堂堂闫王出门都不带银两的吗,连盏花灯都买不起。
卖花灯的商贩接过银票忍不住偷笑,看来这姑娘并不知道今夜:女子送花灯给男子是心悦于他的意思。
这俊美的男子是真精明。
商贩暗暗给楼决竖了一个大拇指。
楼决脸上溢着满足,跨步跟在她身后,前倾着身子,附在她耳边,低语迷离:“乙乙真大方。”
“乙乙想要什么,本王买来赠于你。”
拂乙停住了脚步,偏着头:“王爷不是没带银子吗。”
楼决轻刮着高挺的鼻梁,轻咳了一声:“本王刚刚忘了,有带的。”
拂乙就这么看着他,突然‘呵’了一声。
好像这一路都是女子在买花灯,一个男的瞎起什么劲…
她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着,楼决就这么跟着,左手右手都握着花灯,八九盏。
女的美得冰冷不近人情,男的俊冷高贵不凡,引来无数路人驻足欣赏。
特别玄袍男子手上的花灯,此女够直白的,送了这么多…
“那不是,闫王吗,他前边那女子是谁…”
“就是闫王…”
李琼仪一听到人群中说到闫王,欣喜的拨开人群看了过去:“三王爷,小女名唤琼仪,右相李府的嫡小姐~”
将手上的鹊桥花灯娇羞的递给楼决:“王爷,小女将这个送与你。”
路边驻足的女子一瞧有人带了头,也纷纷想上前送花灯给楼决…
楼决自顾着走,瞎了一样,并未理她们。
李琼仪依旧跟了上去,定是周围人声沸杂,三王爷没听到。
突然看到前方那抹熟悉洁白的身影,那一模一样的月白色的发带,李琼仪大喊:
“陆衿!你怎么在这?”
难不成这野丫头也想勾搭三王爷…
李琼仪连忙冲到前方拦了拂乙的去路:“本小姐叫你呢,你走在三王爷面前晃悠是想干什么。”
拂乙都懒得理她,迈步走向一边,她走哪李琼仪挡哪。
楼决冷着脸,沙哑低沉的嗓音,“成四。”
突然人群中就挤出了一名年轻男子,名唤成四。
是楼决的近身暗卫。
成四拔出了怀中的佩剑,抵向李琼仪,“滚,别碍着闫王走路。”
“好的,王爷,小女不识礼数,王爷莫怪。”李琼仪腿到一旁,吓得脊背发凉,手不听话的抖,又对着拂乙喊道,“陆衿,你也赶紧让开。”
“她不用。”楼决说完,笑着挨到拂乙身后,迷离的开口,“走吧。”
两人就这么走了,只留下惊呆的众人。
谁说闫王不近女色?谣言!
看看闫王那样,恨不得把那白衣女子吃到嘴里,要不是手里捉着很多花灯,说定他都抱上她了!
成四也被惊到了。
他家王爷头一次对女子这么亲昵。
他家王爷看那女子那般温柔的眼神,像换了个人一样。
就很离谱。
李琼仪在被众人耻笑的目光下携着婢女,悻悻的跑走了,一路暗暗咒骂:
“死陆衿,狐媚子!用的下三滥的手段竟能让闫王靠近你!恶心。”
这京中多少女子,富家千金使尽浑身解数都从未得到过楼决的一眼青睐。
那些想使用手段靠近楼决的女子,第二天不是被沉湖,就是被送到尼姑庵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