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羹火宴会。
沅帝坐在上方看着歌舞畅饮。
时不时偷看下方的那两人,这两人为何隔得如此远?
拂乙轻饮着小酒,支着侧颅,青丝顺着一侧随意披散。
又颓又冷。
那张脸张扬夺目。
纤白五指轻拢着酒杯,美得不可方物,连同那尊小小的白玉酒杯在她手中仿佛都成了绝美的珍品。
美得让人忍不住去瞧,又不能靠近。
成五给楼决倒了一杯酒,示意对面的方向,“王爷,拂小姐两边都有空位的,您怎么坐这儿…”
他的王爷怎么离得这般远!
楼决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闷酒,面目冷沉,周遭的空气都降了几个度,轻轻窥了一眼那抹白衣,不出声。
动不动就下手,下手还很重。
小混蛋。
靠近她,她就把他当土匪一样,不是打,就是把他手腕折了。
从不留情。
怕了行不行。
宴会一处。
随从附在栩王楼栩耳边轻轻道:
“栩王,就是那个白色女子今日在行宫羞辱了王妃。”
栩王透过歌舞看过去一眼:
“羞辱就羞辱,与本王何干,那宋妤媛就个傻子。”
栩王何曾不想过替他那个没头脑的宋妤媛找‘陆衿’算账,但沈宗说过不要惹那女子,他自是听些的。
栩王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美是美。
可他不喜欢美人,他只喜欢对自己前途有助的世家小姐。
随从:“只是这么纵容着也不好…没人治她,她越来越猖狂了。”
栩王紧皱着眉头,难道他就治得她?谁不忌惮楼决,那些大臣的令郎被打了,因为楼决的威压谁敢当面说什么过。
栩王又道:“你可还记得被废的太子,那段时间就是找那女子的麻烦,才没多久,他楼锡呢,自愿请婴去封地,他在怕什么?”
随从轻声道,“或许,是闫王暗中出手吧。”
栩王勾唇笑了笑,饮了一口酒:
“本王也在猜想,到底楼决的杰作还是那女子,能让一向骄傲的太子恐惧卑微到如此。”
他父皇饮醉了还称她大哥,也不知是醉酒疯了还是心甘情愿。
干什么惹了谁,军枢密院总能在她身后擦屁股。
就像沈宗说的,院首的暗隐‘亡极’跟她绝对有种不可言喻的关系。
宴会进行了一半,拂乙起身走了。
孤身一人走去深渊旁,终身跃了下去。
朦胧的月色映着洁白如蝶的身影。
衣诀翩翩。
深渊黑不见底。
快到底部,拂乙一个侧身旋转,捉过藤蔓。
莲足轻抵岩壁,飞进一处山洞里。
这里面有温泉,她知道。
难得有这么上好的天然灵泉,不泡澡可惜了。
营地也不是没水,只是她不喜欢那些水。
她吹了吹火折子,朝里面走去。
还好刚刚她顺了一个烛台藏怀里。
没有她的功力任是个人也下不来,在这泡澡没人看得见。
那抹月白色的发带被她轻轻扯下,扔在洞内的枯枝条上。
万千青丝倾泻而下。
晶莹如玉的背颈。
…
已是午夜子时。
禁军搜遍了整个凤栖山也没找到拂乙。
楼决看着一批又一批的人马回来,怒红着眼,眸底像是浸染了血液,“人呢!”
禁军:“回禀王爷,属下们已经搜遍了都没找到陆姑娘。”
离城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