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公不情不愿的去吩咐人搬来椅子。
他都怀疑他家皇上病得不轻那种。
病入膏肓。
已经无药可救的地步。
沅帝笑,伸出食指轻轻指向台下那群闹哄哄的官员们,“再去请几名太医来殿外候着,这等下哪个蠢货心脏受不了吓晕过去,可不好。”
荣公公:“……”他觉得还是先让太医给他家皇上瞧瞧。
他家皇上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这闫王殿下为了美色明目偏袒还能理解。
他家皇上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
一名官员语重心长地道:“陆衿,希望你能为了闫王殿下放下你那身蛮横的气焰,不要做无休止的抵抗。”
拂乙站在大殿中央,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知道。”
谏大夫张大人不屑的看向拂乙,“既知道,那你就去给宿尧将军将你捉起来交给院首处决。”
薛晋轻嗤一声,抬头,“就是,宿尧来捉你,怕了吧!”
看你还嚣不嚣张。
终于有人收拾得了你,让你野。
拂乙一脸平静的站在那,埋下头,莲足戳了戳地毯。
懒懒散散的点头,冷冷的‘哦’了一声,将双手伸给薛晋。
一脸的:绑试试。
态度十分冷戾。
薛晋都怒了,以为他不敢吗,正要吩咐一旁的禁军将拂乙给绑起来。
沅帝猛的起身,将龙案上的章则打翻在地,他再不出手,这群蠢货真的是有眼无珠。
“胡闹!还不跪下叩见院首!”
“还请皇上息怒,”众朝廷大臣纷纷朝皇上恭敬颔首,而后埋下头左看右看,院首在哪。
哪呢。
沅帝走到龙案前,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的帝王威仪,“跪下。”
朝廷官员们一个激灵的颤抖,脑袋嗡嗡嗡嗡的。
跪谁…
这里只有那个张扬的女子。
难道是她!
院首不该是个五粗大汉,亦或者年近半百的老头吗。
拂乙将袖中军枢院首的令牌扔在地上。
“铛啷——”一声。
朝政殿安静得只有那枚威严无比的令牌落地的声音。
朝廷大臣不可置信的看着拂乙,抖得跟筛子似的。
寒毛噌噌的倒竖。
没多想,纷纷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臣等拜见院首。”
堂堂威慑世人的军枢院首是她,真的是她。
难怪每次看见她,他们都莫名其妙被她的气势折服而畏惧。
任谁也想不到,能让天下畏惧不已的大人物竟是位年轻女子。
那枚令牌就是号令厌戎百万戍兵的军令,也是象征他们沅国供如神明的院首身份。
令牌仿不来,也造不了假。
难怪皇上对她纵容无比。
什么细作什么刺杀皇上,人家可是军枢院首。
这他喵的谁的狗胆胡造谣!
捏碎密令又如何,她就是一把火烧了军枢密院都行。
李宝荣手中还握着赐婚的圣旨,一动不动的像失了魂般,连忙按了一下人中。
错觉,错觉,一定是错觉。
李宝荣被林左相拉了一下裤腿,才颤颤的跪了下来。
拂乙走到薛晋面前,蹲了下来,“都起来,我可受不起。”
薛晋一僵,霎时慌冷汗直流,除了闫王,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感到那种压迫人的强大气息。
但,面前的女子给他的感觉更可怕。
仿佛一条冰凉,冷血的滑物流麻在他身上。
朝廷大臣们齐齐的摇头,手都不知道放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