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乙都懒得搭理他,迈步向前。
这人莫不是傻?
跟木条发什么火。
楼决将木头扔在地上,步履沉稳的踩了上去,不动声色,跟在她身后:
“钟家御,千璃裳,南疆辛家,汕县的道观,紫云仙宗,江南商家,暗隐门,庆门……本王都下聘了。”
全暗地里下的,不该知道的没人知道。
他已经让成五领着人马护送聘礼前往各地。
都是她背后那群大人物的大本营。
一个不落。
他能懂的,如今就差厌戎山没送去。
京城的大雁都被他承包没了,还得等明日…
拂乙就这么走着,美眸轻扬,“大方,王爷可有后悔?”
下这么大的血本。
娶她不觉得废聘礼吗。
万一,她不嫁呢。
楼决笑着从身后拉过她身前的手,将她整个人抵到墙上,温然道,“不后悔,散尽家财都要娶,可,还有哪没下到聘礼的,本王不知道,乙乙要说出来。”
说话话,他还挺心急的等各个地方回允帖。
头一次,他这么心急,不是一般的心急。
恨不得现在就看见各位大人物送回的允帖。
拂乙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瞬间融入他的眸中,她一怔,眉宇间微冒涔涔的细汗,不动声色的开口,“王爷若是下穷了……我养你。”
楼决盯着她的面庞,嘴角轻钩,未语先含三分笑,说风流亦可,说轻佻也行,“好。”
楼决随即,?起她的手指,抵到他的臂膀,眼眸微抬,淌出丝丝沉沉的醋意,“刚刚戳别人的肌肉好玩吗,来,本王也要。”
“傻子。”拂乙还是轻轻戳了一下。
楼决满足的笑,又笑,还笑。
拂乙别开眼,赶紧拿开他的手,继续走向前,转移话题,“你父皇是不是挺希望陈王越狱。”
关了二十年又不杀。
陈王跑了沅帝好像还很轻松的样子。
楼决负手在背,跟在她身后,她移一步他移一步,“父皇恨他,也带着愧意,先皇驾崩很突然,并没有下旨意给谁继承皇位。”
这场夺嫡,靠的是实力。
拂乙冷冷回道,“有何愧意,胜者为王,你父皇心太软。”
当初若是陈王赢,身后这个老可爱,说不定她就遇不到了。
命。
楼决压低了嗓音,“父皇愧的是,皇祖母更偏向陈王即位,皇祖母觉得父皇太心慈手软担不了大统。”
他们二人都是圣沅太后所出。
皇家偏爱是常有的事。
就像他,沅帝每个子嗣都爱,唯独偏爱只给于他。
拂乙欲言又止,将话收了回去。
突然不想问了。
搞得像在调查了解他的家世。
就,很害羞。
夕阳西下,夜色朦胧渐深,灯笼高挂。
两人就这么走到湖边。
拂乙回过头,定定的犹豫了许久才下手。
她伸手朝楼决衣袖,怀中上下胡乱摸了一番。
毫不客气。
楼决逡巡而定,任她折腾,身子老实得紧,低眸沉吟,“做什么。”
拂乙从他身上掏出一袋银子,抛了两下,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借。”
使用轻功轻点水面,跃到一艘靠岸的小船上,给小厮扔了一袋银两,“够吗,你的船我可以买下吗。”
不够她身上压根也没什么值钱的,只有魂笙箫与一个铁块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