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乙用火处理好银针,同时抽出四根银针小心翼翼地捻进穴位,速度快着又快。
孩童一瞬间面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眉头紧皱,哭出来的声音已经哑得听不清楚。
拂乙刺得更深,额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下来,她也顾不及擦干,“你忍一下就好。”
拂乙揭开孩童的手臂,腿部,随后连忙抽出八针银针夹在指缝,缓缓地闭上双眸,寻找感觉。
孩童太小,任何一个穴位都不能出错。
半响,同时出手刺入不同的穴位,三分力,五分力,急刺,浅捻.…
她必须狠心下手,孩童之前的呼吸越来越虚弱,随时丧命,才三岁就染上疫症,能撑到现在属实不容易,她不能心软,再痛也要下针。
孩童感到一阵麻疼,痛苦的闷哼,豆大的汗珠全身都渗出,发紫的小嘴张着,挣扎得想要哭泣,却哭不出来。
拂乙放轻声音安慰着孩童。
天蒙蒙亮,针灸终于行完。
拂乙抬起手摸了摸孩童干枯凌乱的发鬓,理干净上面的枯草与泥土。
随后,她拿出怀中的簿册,掏出脑后的毛笔,写了个配方,她要在这等孩童出完虚汗才能拔针。
她将配方撕了下来,“英招!”
英招一瞬移动出现她身前,拱礼,丝毫不带喘气,“主子我在。”
只要她叫他,不管多吵闹的环境,英招都能听见。
拂乙将纸张递给英招,“天已经亮了,按照这个配方投洒清理百里内的河流,告诫河流所过之处的村庄不可饮用水源。”
不管河流有没有污染,都要以防万一,不能再祸及更多的百姓。
如果河流污染不及时处理,沅国将乱。
英招接过扫了一眼,看见醒目的‘贺兰庭’三个字,下面才是配方,“找贺兰庭吗。”
拂乙懒懒的揉了揉太阳穴,冷声道,“他能帮我们找到配方,但别让他来这,否则我杀了他。”
暗隐门的人需得在这儿帮忙,如今只能出动贺兰庭。
贺兰家族势力分布在附近两百公里处的贺兰城。
单单一座城就以贺兰姓氏为城——贺兰城。
此时。
枯叶纷飞,树上飞下一袭青衫的年轻男子,约二十五岁左右,长得天真烂漫,柔美柔美的,声音软萌萌的划在上空,“我来了,亲爱的族长真的要杀我吗,记得留全尸…”
来人就是贺兰家族的现任族长,贺兰庭。
但贺兰一族真正的族长却永远是拂乙。
贺兰家族上一任族长就是拂乙,她听着一点都不顺耳,难不成她拂乙要加上姓氏‘贺兰拂乙’?
难听。
拂乙便只当了三日的族长,就让贺兰庭继族长之位。
但,贺兰一族也永生永世都唤拂乙族长。
随后,贺兰一族的人来了二十余名高手,从树上轻轻飘落。
他们贺兰一族的族长出这样的事,能不来吗。
暗隐门能来,他们贺兰一族凭什么不能来,那个嘴硬的族长才不会真的杀他哩。
英招:“…”说曹操曹操到。
拂乙偏过头懒得搭理贺兰庭,拿过一张帕子给孩童擦汗,随即拔出孩童体上的针灸,利落无误的抛进远处的垃圾篓里。
秋后算账。
贺兰庭撅着嘴看向拂乙,时不时呷呷嘴,甚是委屈,“族长不理我吗…”
拂乙冷冷回过头,懒懒地眨着眼眸,带着一股戾气,“你正常点。”
这玩意每次她看见他都像个孩子,从不正常,然,事实上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