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大院中搭着戏台,台下正中央的案前坐着一个中年男子,肥头大耳,满面红光。
一众姬妾围着他嬉笑打闹饮酒。
“那群刁民走了,这城里的东西金银珠宝都是我们的了…”
“老爷,不怕上头来查吗?城中可都没有百姓了…”
“上面那位说了,如今正与溯国开战,如果被发现,只要本官一口咬定是溯国投毒的,就与我们无关…”
“如果不被发现,那就万事大吉,溯国早就收到我们琅城瘟疫爆发的消息,只要本官将百姓赶出去死在外面污染沅国的河流,流啊流,等流到京城那天…日后,本官可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本官带你去溯国当宰相,美人你就是宰相夫人…”
“老爷…讨厌…”
那一口令人反恶的大金牙闪着光,左亲亲右亲亲,笑得口水四溅。
拂乙一脚踹开秦府大门,又冷又戾,砰——的一声巨响。
这位秦郡守的官位怕是花钱买来的,那么包庇之人又要往上数一数。
巡抚台,提督…
他们是不是以为落座边僵之地,离京城远就收不到消息?
这般胆大妄为的罔顾百姓生命,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院中的一个个惊吓得齐齐回头。
只见一名满身是血的貌美女子,提着一柄剑,剑上的鲜血还滴答流淌着。
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眸,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温度,说不出的瘆人。
秦郡守猛的起身,连连后退,脑子一片空白,“来者何人,侍卫速速出来捉拿!”
拂乙提着剑,踏过碎烂在地的大门,一步,一步迈进,低低浅浅地吐出两个字,冷入骨髓,“拂乙…”
死之前也该让他们知道她是谁,省得下了地狱都不知道死在谁手里。
众人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怎…怎么可能是拂乙…”
府兵一拥而出,秦郡守连连躲到戏台后处,两条哆里哆嗦的弯腿几乎站不稳,管她是不是拂乙,能进得了城门都不是一般人。
拂乙一个利落飞跃,扬起剑,速度快之又快,毫不留情的一刀割喉,这上百余名府兵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全都惨死在地。
秦郡守两眼发直,又惊又怕,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他的府兵全…全都死了…转身就要跑。
拂乙一语不发,提剑上去,提着秦郡守的后襟衣领摔在地,抬起眸冷冷的看向院中厅门高挂的牌匾,扬起手中的剑狠狠的刺了下去。
牌匾上醒目的四个大字:‘清正廉洁’
拂乙面无表情,连一眼都不曾看地上惨死的秦郡守。
拔出剑,鲜血四溅,又刺了一剑回去,绝美的面庞夹着一股摄人的冰凉,毫无温度可言。
清正廉洁,他配吗。
院中存活的四名姬妾目睹这一情形,吓得抽搐着身子跪地大叫,被恐惧死死揪住,仿佛深陷地狱。
胆怯地低着头,不敢看向那个满身鲜血的白衣女子,“好汉饶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们…”
拂乙拔出剑,转身踏出府门,“城里剩下的官住在何处,带我去。”
四名姬妾连连起身,腿软得厉害,依旧站不稳,颤抖的发声,“谢…谢过好汉不…不杀之恩,我们这就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