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兴奋的喊了一句:“活了…活了!真活了!”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真不愧是庆门门主啊!”
所有人听到那个‘活’字齐齐朝这边看过来,如释重负,淡淡的喜悦掠过心头。
真不愧是庆门门主,江湖上的传言真不是吹出来的,他们亲眼见证了什么是真真正正的活死人。
连同正在喝药的百姓齐齐的看了过来,面上突然放了轻松露出浅浅的笑容,放下碗,纷纷鼓起掌声,开心到流泪。
说不尽的感动。
他们终于有救了,庆门门主死人都能活,更何况是他们这点瘟疫,往后他们一定要乖乖的喝药,不吵不闹。
春月赶紧端过来药,喂给那名生还的男子。
男子蜡黄似的双眼睁开,呆滞的望着,他还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他记得他最后有意识的时候仿佛…死了,如今只觉得身体呼吸得特别通畅。
拂乙吩咐道,声音淡得有些哑,“冰银针明日才能逼退,喝完药让他好好休息。”
搭了一下酸麻的膝盖,差点站不起来,蹲太久太久了。
身边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扶她,但…
楼决出现在她身后微弯着,伸出手扶着她的手臂,眉头一紧,肉感不太对,消瘦了许多。
心莫名疼得不知道如何开口。
拂乙顺着他的臂腕缓缓起身,走到空旷的远处柱子旁,直接瘫坐在地上,随性的靠在柱子上,双手很自然的垂在膝盖上,白到没有血色的指节依旧像一件艺术品。
楼决抬起手覆到她的脑袋上,柔情的眼眸,又略见清烟一般的惆怅,“饿不饿…”
拂乙揭开面纱,有些泛白的唇,“王爷手上怎么都是药味…臭。”
楼决轻抿着薄唇,有些阴柔的抑郁,“……”还嫌弃起他来了!
那么洁癖的小混蛋,每每处理那些百姓发脓发烂的血疮,她都不曾皱过眉,不曾嫌弃过。
到他,药味?嗤之以鼻?
行的呢。
让她让她,不计较不计较。
可他明明早就洗过,药味就是除不掉。
小菊端来一碗热腾腾的粥,放到楼决手里,急忙跑开。
她终于寻得机会给表小姐送吃食了,每每想端过来,表小姐都忙里忙外的直接无视她。
楼决半蹲下来,轻轻地舀起粥,吹了一下,一口一口地喂她。
她吃一口,他喂一口。
拂乙静静地看着他,明显收敛了些许凉意,羽睫轻轻眨了一下,荫掩着盈盈的双瞳。
粥见底了。
楼决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嘴角的米粒,不经意间触碰到那张柔软的唇,喉咙一瞬发紧,连忙起身回避,“本王再去盛来。”
拂乙抬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袍,浅浅抬眸,“不好吃,我不吃。”
成一抱来一缸白酒,正好听到了,暗暗埋下头嗤笑。
一碗吃得精光才说不好吃。
会玩。
真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