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院子。
晏红鸾回来后一直坐在铜镜前发呆。
闫王殿下怎么就认不得她了,他们见过一面的。
还是那白衣女子回去就跟闫王殿下告状福祥钱庄的事,一定是乱嚼舌根乱说她晏红鸾,不然闫王殿下怎么对她这般态度。
真是可恨。
冰清端进来茶水点头,一一放好,“公主,福祥钱庄突然就关门了,里面的伙计也都消失了。”
晏红鸾厌烦的轻斥,“跟本公主有什么关系。”
听到福祥钱庄晏红鸾就更烦,加上楼决刚刚对她厌恶的态度,搅得她的心,满腔的怨气,无处发泄。
冰清埋下头,闭上嘴。
晏红鸾一张秀气的脸怒目可见,问,“那白衣女子的姓甚名甚,身份查到了吗,查到了写书信告诉齐景爷,说她在福祥钱庄惹事。”
冰清回道:“没查到,但说是闫王殿下的婢女,齐景爷的手段肯定能查得到。”
晏红鸾猛的拍着案前,“要你们何用,连个婢女的名字都查不出。”
冰清吓了一跳,想起了什么,又轻轻道,“太子他似乎往雪凇山方向去,可是我们的人跟丢了。”
晏红鸾烦得什么都听不进,“滚,别来烦我,我不想知道那废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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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凇山,一处洞**。
炭火烧着破旧的一壶开水。
一位白发苍苍的枯瘦老人,脸上抹着红红的胭脂彩粉像个猴屁股,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谁。
晏承夷走开洞穴俯身朝老人颔首,“外祖父。”
白发老人起身舀着温水喝,紧绷着脸,轻斥。
“不争气的东西。”
晏承夷低着头,不作回答,似乎早已习惯。
晏承夷外祖父一族遭溯国皇帝灭门,表面是因为晏承夷的满头银发,实际上找了个借口堵幽幽之口。
官员权倾朝堂,溯国皇帝怎么会忍。
只有这位白发老人从那场灭门死里逃生。
老人掏出怀中发旧的黄皮书,又看了无数遍,“十八年前,我在兰台别里卜错一道天象。”
“该死的陆吾他知道,为了保那名女婴,他竟隐瞒了,他还故意让我卦错!”
十八年前,白发老人就是溯国有望名的司天监,与陆吾一同在兰台别里给一名女婴卜卦,被陆吾摆了一道。
卦,错了。
那卦本是千万年都难遇的好卦。
那名女婴是难得一遇的天下霸主。
那天象真龙盘空,天下百兽皆惧,百花不开,明明那么明显,白发老人因为觉得是一名女婴,也没太在意。
被陆吾骗了十几年。
如若不是五年前的天象显示黑月之日即将来临,他还被蒙在鼓里。